可太师也先当上大汗以后,尽给自己部族的人封官赏赐,而其他部族的人兴
有赏赐,好些人都觉不公。啊刺知院功劳出众,得了好些赏赐,可他心中很是委
屈。他说他跟随也先多年,到头来也不过是个知院。有一天,他跟可汗说,他要当
太师。可汗听了,大怒,不许他以后再提此事。原来,可汗已经把太师的位置指定
给自己的儿子阿失帖木儿,另一个儿子阿马桑赤也做了中书省右垂相(蒙古人尚右)。从那以后,阿刺知院就和可汗有了隔阂。可汗看出阿刺知院对他的不满,便故
意把阿刺知院的两个儿子派去了西番,不知怎么回事,他的两个儿子先后死了。阿
刺知院说这是也先害的,于是,他起兵**了,说要杀掉可汗,为自己的两个儿子
报仇。”
方剑明听到这,这才知道两人为何打起来。心想这就是也先的不对了,人家跟
了你多年,你非但不给人家太师做,还把人家的两个儿子害死,人家当然会恨你入
骨,不反你才怪。随口问道:“大叔,那你清楚双方的兵马吗?”蒙古牧民道:
那我就不清楚了,我跟你说的这些,也是从前方传过来的,是真是假,也不确切。
不过,可汗被围在都城中,确实是真的。”方剑明道:“那为什么没有人支援
呢?”蒙古牧民道:“大家都说是可汗对不起阿刺知院,没一个人敢去帮忙。”
方剑明道:“那他的兄弟和儿子呢,他们不是手握重兵吗?”蒙古牧民笑道:
“他们哪里来得及,再说,他们也脱不开身。王妃者密失与可汗的一个儿子火儿忽
利驻守赶河,可汗的另一个姐姐弩温答失里,与可汗弟伯都王、赛因王协助阿马桑
赤驻哈密两处,太师阿失帖木儿与叔父赛罕王驻守和林。现在都城中,只有另一个
王妃赛因失里和小王子扎那协助可汗守城。”方剑明叹道:“原来如此。”又向对
方详细地问明了去都城的路以及沿路上会遇到哪些部落。
当晚,方剑明便在这位好客的蒙古牧民家中歇息。次ri起了个大早,骑上赤
神龙,径往都城的方向赶去。赶了两天,才在傍晚抵挡都城外三十余里。沿途之
上,虽也能看到蒙古包,但都是那些不愿离开故地,或年老的蒙古牧民。越逼近都
城,越是荒凉,一种肃杀之气早已给草原蒙上了一层阴影。
天黑之后,方剑明骑着赤神龙从一片林中走出。从他这里望去,都城依稀可
见,城外密布迎营帐,绵延开去,望不到尽头。方剑明初步估计了一下,阿刺知院
的兵马至少有三万余众。看来,阿刺知院这次是铁了心,要把也先置之死地。
“呜呜一”的号角声吹起,阿刺知院又一次动了攻袭,数千骑兵潮水般涌
向都城,一排箭雨射来,将最前的骑兵射翻,但后面的骑兵又涌了上来,势不可
挡。一队也先的蒙古亲军在一个身穿销甲的将军带领下,从都城内纵马而出,与阿
刺知院的大军展开了一场惨烈的搏杀。
方剑明看了一会,拍着赤神龙道:“神龙啊神龙,你敢不敢与我冲过去?”
赤神龙仰长嘶一声,震动四方,引起阿刺知院后方欢阵骚动。不等蒙古兵将这
座山头包围,方剑明已骑着赤神龙从山上飞了下来。一众蒙古兵忽见一马载着一
人从山间腾幸跃下,都是吓了一跳,待回过神来,方剑明已连人带马的冲出了十数
丈外。
“放箭,快放箭!”一个百户长大声下令。
“腮腮腮腮一”近百根羽箭疾射而出,追向马尾。赤神龙后蹄稍一用力
顿时腾幸掠起,翻过六座营帐。说时迟那时快,赤神龙载着方剑明如电奔出,谁
也拦之不住,遇到营扎,一跃而过,阿刺知院大军后方一片惊叫之声。
不一刻,赤神龙已闯到了前线来,迎面一人纵跃而至,厉声喝道:“什么
人?还不快下马收缚?”一掌疾出,便要去按住马。赤神龙岂能让他按住,陡
然腾幸飞起。那人冷哼一声,双掌一翻,推了出去,一股强大的劲力撞向半空的赤
神龙。方剑明哈哈一笑,甩手一掌劈出,忽听“轰”的一声,那人被震退了三
步,一脸惊异。而这时,方剑明骑着赤神龙如入无人之境,尤厮桑的战阵中奔来
奔去,口中喊道:“扎那何在?”
那将军正杀得痛快,忽听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连忙回道:“我在此,你是何
人?”方剑明大笑道:“我是你的老朋友,这里不方便谈话,你赶快撒兵,咱们到
城里去说。断后之事交给我。”扎那“啊”了一声,已猜到他是谁,赶紧领军后
撒。阿刺知院的大军追来,方剑明端坐马上,运起全身内力,双掌朝前一推,一股
浑厚的气流翻涌出去,顿时将跑在前面的数百骑兵挡了一挡。随后,方剑明一声长
笑,赤神龙腾空跃起,落入了都城中,只把双方的兵马看得目瞪口呆。
进城后,扎那便来与方剑明相会,他拉着方剑明的手,激动籍好半天没有说
话。方剑明比他稍微年长,便拍着他的肩膀道:“我来晚了,你小姑姑就在城中
么?”扎那道:“她在,她来都城看望我们之后,本打算第二天就走的,可是第二
天阿刺知院的兵马已至,她就留下来协助我们守城。”方剑明道:“我早知道会
生这种事的话,便会早些赶过来。我听说你阿爸受了伤,是吗?”一听这话,扎那
簌簌落泪,颤声道:“我阿爸他不行了。”方剑明大吃一惊,道:“他现
在哪?快带我去。”
扎那连身上的销甲也顾不得脱,领着方剑明来到皇宫。走到了一间屋外,扎那
放轻脚步,低声道:“小姑姑正在给阿爸运功逼毒疗伤,也不知道现在情形如
何?”走到门边,轻轻地敲了敲门,只听一个妇女的声音道:“谁?”扎那道:
阿妈,是我。”
只听门声相处,一个中年蒙古妇人打开房门,看她一脸疲倦,想是许久没有睡
过一次好觉。扎那道:“阿妈,这位就是小姑姑的那位朋友,他听说都城被围,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