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很奢睡,虽然睡得很不安稳,却窝在被子里不想起来,头痛得厉害,总觉得浑身乏力,连手都不愿意抬一下。
前两日织衣她们还会在门口拍门叫我,现如今恐怕也是懒得搭理我了,门外安安静静,我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只觉得眼睛胀痛,微微一眨,就有泪珠涌出,实在控制不住。
忽然,门响了。不是拍门的声音,而是开门的声音,我诧异,明明先前给门下了禁制他们无法进来,现在怎么?
莫非织衣他们破了我的禁制?也是,虽然我被封了上神,但我并没有神格,说到底也和织衣一般只是个上仙,她能破我的禁制也并不是太奇怪,这些天也让她担心了,实在是愧疚。我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叹了口气道,“织衣,给我倒杯水吧!”
我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几日未曾开口说话,如今一开口,那声音沙哑得像个破锣,嗓子也痛得厉害,明明没有嘶吼过呀,我摇了摇头,强撑着半坐到床头,伸出一只胳膊,将她端过来的茶盏接过。一股茶叶清香里糅合着一股熟悉的淡淡妖气一起传入鼻中,原来是银塑。我抬头看了一眼立在旁边的男子,微微的扬了扬眉。
此刻他竟然穿的是一身素白,与以往妖魅的形象相差太多,让我有几分错愕。只是即便是素雅的白色,被他穿着也分外明艳,他拧着眉头看我,神色不善。
我将手中的喝干了的茶盏递回给他,道了声谢谢,又准备躺回去闭上眼睛。岂料我刚松手,就听到啪的一声,想必是茶盏被打碎,我皱了皱眉,将身子缩回被窝中,准备不去管他。岂料我未能如愿地继续睡觉,而是被银塑一把给拽了起来,我一时没注意,竟然被他险些从床上给扔到地上,我心头一慌,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腰,双手将他牢牢箍住之后才没有掉到地上。我撑着他的身子想坐回床上去,结果被他一把箍住,半身悬在空中动弹不得,“银塑,你这只妖精,想要做什么?”我哑着嗓子吼他。
他半响没有答话,我艰难地探出头去看他,此刻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虽然隔着衣料,他的身子也烫得可怕,莫不是受了寒?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将我松开,我得了空隙坐回床头,大大的喘了两口气。
“木神,仙鱼已经转世了!”他沉默片刻之后道。
“是么,在哪?”我猛一抬头,因许久没有动弹,脖子被我伸得咯嘣一下。
银塑轻笑一声,“你起来我就告诉你!”
我唰地一下站起来,等站直之后才猛然发现,我只穿了个亵衣。先前露的是上面,此刻,倒是把全身都给露了出来,我面上一燥,又瞬间缩了回去,对面的银塑好像没有丝毫尴尬一般,目不斜视地盯着我,我被他盯得心慌意乱,索性挥出一掌,“出去,等我出来把文文的下落告诉我!”
被我喝退他倒也没说什么,点点头就退出门外,我慌忙寻了套衣裙套上,头顶一蓬乱草冲出门去,“银塑,文文她转世到了哪里?家境好不好,会不会受苦?”
只听一阵吸气的声音,我有些傻眼,原来外面并不是银塑一个,几乎所有的都在,并且人人身着白衣,连样式都完全一样,当是出自织衣之手。
一坨白乎乎的东西扑到我怀里,“飞羽,飞羽,你终于出来了!”
我心头一暖,是织衣啊。
我拍拍织衣的后背,小声道,“对不起。”不过当务之急是问文文的事情,我继续问道,“文文这一世如何?”
“是初月国的小公主!”
公主?我心头一喜,那吃穿定是不用愁了,我终于稍微的松了眉头,轻轻的舒了口气,“你确定么?你从哪儿得的消息?文文转世了还是从前的模样么?样子会不会改变?”
“消息,是楠仙子说的!”银塑说完瞄了楠楠一眼,“她与司命交情非浅,自然是真的!”
我转头过去看楠楠,伸手想要去抓她的胳膊,“是真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