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宫欧非知道不可的地步。
“我没有说谎。”
时小念淡淡地说道。
“你就是在撒谎!”宫欧冲到她面前,一把拉过她,修长的手指握住她的手臂,往死里握住。
时小念痛得皱眉,看向宫欧的脸,忽然呆了下。
他死死地瞪着她,眼中却明显有着一抹慌乱。
他慌了……
她忽然明白,他是相信她的,但他接受不了。
他是偏执狂,要他全盘推翻自己的认定,他当然接受不了。
“你信了是吗?”她的声音淹没在雨中。
“我不信!”
宫欧低吼。
“你信了。”隔着雨水,时小念凝视进他的眼底,声音虚弱极了。
“我没有!”
“宫欧,我们有过合约,你的孩子交给你,你就会放了我。”时小念看向他完全被雨打湿的脸,“现在,你能放我自由吗?”
现在,你能放我自由吗?
现在,你能放我自由吗?
这句话在宫欧耳边和雨声一起反复回响。
“闭嘴!”
宫欧更加用力地握紧她的手臂,黑眸中的慌乱更明显。
一种从所未有的慌乱在他身体里蹿开来。
时小念被他的手弄疼,疼到说不出话来。
两人站在雨中,任由大雨洗礼,很久很久。
……
天之港落在雨幕中。
时小念换了件干净的裙子坐在卧室的床上,脸上的情绪复杂。
刚刚从雨中回来,宫欧又亲手为她洗一次澡,给她换上裙子,然后一言不发地走出去。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个时候还有心思给她洗澡。
过程中,他一直青着脸,一句话都没有。
她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过了好久,时小念从卧室走出去。
封德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从某个方向走过来,见到她彬彬有礼地低头,“时小姐。”
时小念看向他手中的牛仔杯,声音虚弱地问道,“是给宫欧送过去的吗?”
“是。”封德叹了口气,“不过少爷从刚刚开始就把自己反锁在书房里,不让我进去。”
“……”
把自己反锁。
宫欧到底在想什么。
时小念有些疑惑,封德看着她,“时小姐,不知道我能不能和你谈谈?”
时小念愕然地看向他,然后点了点头。
两人走到僻静的休息室,时小念在窗前的椅子上坐下来,听着雨点打在窗上的声音,朝封德道,“封管家,您坐。”
“我站着就好。”封德低了低头,过了几秒后才道,“其实有些话我们下人来说是不合适的,但我总觉得什么都不说也不合适。”
“您想说什么?”
时小念问。
“相信时小姐也看得出来,少爷其实是很疼你的,但他的背景、性格,包括偏执症都让他无法像个普通人一样去恋爱。”封德替宫欧说着话,“但不可否认,少爷很喜欢你。”
时小念以为封德是要和她谈唐艺的事,没想到是这个。
她苦笑一声,“简单来说,就是我们三观不同,怎么都不合适。”
“两个人非要合适才能在一起吗?”封德反问。
“……”
时小念一时间反驳不出来。
“少爷为时小姐做了很多,再忙也坚持从英国提前回来;知道时小姐会来接机,少爷不知道有多开心;时小姐在公园里不见了,有那么多保镖在,他还是要亲自去找你,徒手爬遍所有的山,弄得伤痕累累也毫不在乎;时小姐昏迷的这24小时里,少爷就没阖过眼,一直在你床边照顾你,你烧一开始退不下来,他很急。”封德继续说道。
闻言,时小念呆了呆。
她昏迷的24小时内,宫欧一直在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