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蛋,别磨磨蹭蹭的,动作麻利点。狗东西不骂就不知道勤快。对,房梁顶上也擦擦干净。”二蛋叉着腰,牛气十足的指挥着。他可怜的弟弟七蛋,也就是赵昀,正憋屈的猫着腰,一脚踏在扶梯上,一手小心翼翼揩着抹布擦灰尘。
也不知怎么的,整个赵府突然就忙碌起来,一大家伙人打扫卫生,铺大红地毯,悬彩旗,好像有什么天大喜事一般。可惜赵昀这个六岁的小厮却得不到任何消息,不仅是他,他的所谓大哥和一众仆役也不摸不着头脑。
“你们都给我干认真点,把赵府整的漂漂亮亮的,别丢了我赵大娘的面子。我已经吩咐账房,给你们每人发一件新衣服,明天都把脸擦干净了,好迎接神童。别给我掉链子,被别人笑话我赵大娘尽有些废物的孙子。”一声粗壮的声音响起,赵昀不用回头也知道赵大娘来了。
这个名义上的奶奶,实际上只是残暴的地主老财,她的眼里只有利益,对他们这些孙子毫无怜悯。可以说,赵昀这些赵大娘的孙儿们过的比佣丁还不如。又不是过年过节,赵大娘居然给他们发新衣服,这可是破天荒的事情。她所说的神童又是什么呢?
赵昀藏了满肚子疑问,也只有咽在肚里,这时候多插句嘴,迎来的将会是无情棒打。他很识趣,所以他一声不响,继续苦逼的擦着房梁。
到了傍晚时分,消息传遍了整个赵府,无论男女都兴奋的躁动非常。而伺候少奶奶花轻语的丫头们更是喜笑颜开,对男人们的脸色竟也好了不少。赵昀这时才弄清是怎么回事。
原来赵昀的娘,也就是花轻语,乃是出自福运乡第一家族花家。花家号称康俊州三大文脉之一,世代文风鼎盛,着实出了不少人物。曾有人统计过,一百年来,光是文星花家就出了三十多位,文才就更不知凡几了。赵大娘自然没能力巴结上花家正房,她费了十几个媒婆的唇舌和一万两银子,终于请动了花家旁支家族中的花轻语入赘赵家。这花轻语也是能识得几个字的,只是文运不佳,十年考不出生员,她自己也放弃了,就此入赘赵家,把她的优秀文化基因寄托到下一代身上。满拟生一个聪明伶俐的女儿,谁知道她和赵大娘的几个儿子日夜造人,也不过生下七个不成材的男孩。
花千语虽是旁支,但她与花家正房嫡长女花晓霜从小一起长大,又曾经共用过几个小白脸面首,是以关系还算融洽。前日花轻语回花家小住,无意中听到一个骇人消息。就在上个月,花晓霜的小女儿花息泪在京城国子监已经证位为文命。
要知道,花息泪才刚刚八岁!这是什么概念呢?就是绝大多数人看一辈子书,苦读一百年都不能成为文才,花息泪却在小小的八岁成分了更高两级的文命!这种逆天程度,就算是旷古天才都会瞠目结舌。毕竟花息泪才八岁,她的潜力十分充足,搞不好她的成就不仅仅是文豪,有可能是更高等级的文帝!
据说连皇帝都被花息泪的惊才绝艳所震动,纡尊降贵,凤驾直接移到国子监门口,亲自邀请花息泪担任宫廷女史,并可在皇家教圃接受全国最顶尖学者的教导。虽然花息泪以生性散慢、不喜欢做官的理由拒绝了皇帝的垂青,但皇帝没有半分恼怒,嘴角一直挂着笑,还对国子监的众多高材生教诲道:“尔等要多向花息泪同学学习。”伴驾在旁的宰相水柔清随后单独对花息泪进行了测试,测试完水柔清只说了句:“后女可畏,后女可畏,老身当为其避一头地。”而记录成绩的女官也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震惊。不久后传出消息,据说是女官的小妾江玉郎用尽床上媚术才探听出来的,宰相水柔清在评语上写下了“花息泪,当世最有可能问鼎文帝的可怕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