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往北走呢?自从踏上路,秦的头脑里就掩藏着一个念头。醉-露-网
他不敢想象在那场危机中同伴们的下落,他害怕得到一个让人哆嗦的消息。
马车上夏斯林和莎丽的恐惧眼神告诉自己当他昏迷的时候马车周围曾经发生的意外,那些令人恶心的黑暗魔兽似乎拥有极高的智慧和团队合作精神,几乎将整个队伍分割吃掉。在树林中那场黑暗的屠杀下,伦贝斯和雷恩两位剑技出众的同伴在第一时间就和自己失去了联系,剩下一个半大男生架着马车末路狂奔,最后还是被魔兽给逼到上了绝路。
秦明白自己已经没有勇气回头去寻找同伴的下落,他宁可相信他们之间只是失去了联系而不是得到某个悲惨的结果,或许这才是自己坚持南行的理由之一,应该算是一种侥幸的心态吧。
在秦的心里,还存在另一种滋味,让自己还有着另一种回避的态度。在短短的时间里,自己在这个世界就结识了能算得上出生入死的同伴,但秦总不是滋味,似乎他只是借助了女生的身份才得到了人们的认同,同伴们都把自己当女生,可自己呢,在那份被人关注的虚荣下也想当然地进入了女生的角色,当所有的人都认为你应该是什么样的时候,自己就自然不自然地跟着舆论扮演了下去。
秦害怕结果,怕自己总有那么一天会真的迷失自己,丧失一个男人所应该具有的冒险和独立精神,要找回自我,就必须脱离这几个月的女性生活,脱离了解自己的人,去重新塑造自己的形象。
此外,秦也一直有个顾虑,就是这副身体到底是不是属于自己的,是自己的灵魂暂时的依附体?还是真的属于自己?倘若是前者,那这个世界的真正生活根本就不属于自己,自己不过是游荡在这个世界的幽魂。若是后者,就注定自己这个未来女神的身份会吸引更多的恶心家伙对自己谗涎三尺,意识中那个神秘的声音似乎就明白地暗示着这一点。
看来无论哪一个结果,自己都没办法正常生活下去,重生的自己还是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甚至还要面对更加残酷的争斗,和人、和男人、和女人、和自己,甚至还有自己压根不熟悉就天生和自己做对的黑暗恶魔们。
还有神的代言人的问题,伦贝斯已经可以确定了,那其他的呢?是否还会因为自己的接近而苏醒?好不容易有了个保镖,没想到一个晚上就玩儿完了。真是什么玩意儿嘛!难道自己是扫把灾星?郁闷啊!
秦不敢再去想得更深,怕自己会承受不了过多的精神负担,索性抽出武器,一路上练习掌握这把冷兵器的使用技巧,虽然自己是个冒牌的战士,不过总要学会一些自我保护的方式吧,嘿嘿,如果再加上魔法,自己不就是个典型的魔法剑士了吗?
秦就这样乱七八糟地一路上边想边走,黄昏的时候就寻找合适的地点布置魔法阵过夜,一连走了几天,直到面前的河道更加宽阔,两边的地形更加平坦,身后山峰的影子已经在视线里模糊不清,知道自己快走出山地,河道边已经能看见人类活动的痕迹了。
从昨天开始,秦就发觉自己身体发生了变化,生理上的周期似乎又要来临,负伤的虚弱身体又让肚子开始提前疼痛起来,最多半天,那持续几天的倒霉日子又要开始了。
更糟糕的是,背部的伤口似乎不再疼痛,而是像团燃烧的火绒贴在背上,烧乎乎的,头也开始发热,这让秦感到不妙,头脑中有限的卫生知识也可以告诉他这是伤口感染发炎,如果自己不寻找到合适的治疗方法,恶化的炎症将会要了自己的命!
高烧,明显的开始高烧,整个人都昏昏欲睡,肚子的疼痛也模糊起来,几乎每走一段路,都要用冰凉的河水来湿润高热的额头和脸部,望着影在水中的自己的脸,秦感到一丝绝望。
没想到啊,我这个被神所选中的继承人居然会因为伤口感染而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还没学会治疗魔法啊?
一想之下,秦再次用冷水洗了下脸,坐在岸边,勉强集中精神运行起体内的精神力,有意识地调动一股股精神力量汇集在背部的伤口上,从中剥离出的魔法能量毫无章法地在伤口上胡乱覆盖着。
伤口部位产生阵阵麻木的疼痛感,烧乎乎的感觉似乎少了许多,头脑也在疼痛的刺激下清醒了些,不过自己根本就不懂魔法治疗的方法,这样简单的魔法运行好象只能稍微阻止感染的扩散,看来要根治必须专业的医生或是真正的神圣魔法才行。
检查了一下装备,好象自己被没有高烧糊涂到丢三落四的程度,取出水袋,装满河水,然后一路上每隔十几分钟就从水袋里倒出一点水,再用冰冻魔法凝结成冰块来敷脸降温。
这个方法确实不错,至少自己不用再费力气蹲在河边了,天知道自己一蹲下去还得起来不。
天气怎么那么冷啊?好象现在是夏天吧,看头上的太阳还是停大的啊,怎么身上就冷得发抖呢?可是身体内部某些地方又热得出奇,喝再多的水都觉得口干舌躁。
要是现在能吃上一杯冰激凌就好了,还是香草味的好,隔壁那条街上的冷饮店就有卖,西瓜也不错,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卖,要吃就吃无籽的那种,甜着呢……
一头栽在地上,秦新终于晕了过去,嘴唇还在蠕动着,似乎还在回味梦中那股冰凉的美味。
远方的河道边草地上,一群绵羊在悠闲的吃着嫩草……
模糊一片,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眼前摇晃,头上感觉冰冰的,但是很舒服……
好象有人在摸自己的身体,先是头……然后是肩膀……接着是胸部……
哎呀!
秦猛地警觉起来,糊涂的感觉迅速消失,几乎是一个立挺就坐了起来,一把抓住了即将触摸到胸前的一只手,也不看清对方是谁,就粗暴地将对方甩开。
“啊!”
对方似乎被秦这个突然的爆发动作给吓住了,发出一声惊呼。
好象是个女生哦?
支撑着身体,秦将头扭向呼叫的方向,这才发现面前站着一位身穿雅致长袍的女子,虽然对方蒙着脸,但是一看就知道这是女式长袍,看式样好象是某个组织的,而且很熟悉。
对了,这身衣服好象和几个月前洛西林城举办爱之女神祭祀活动时到场的光明教会神职人员一样,那对方就是光明教会的了?
再看看周围的环境,好象是在一间很破烂的木屋里,这不像是一个地位崇高的光明教会神职人员所居住的地方啊。
“这位先生……你没事吧?我正准备帮你治疗,你就醒了……”
女子很快就从一时的惊慌中清醒过来,然后礼貌地行了个躬身礼,声音温和而柔甜,就好象以前世界里那些可爱的护士小妹妹,手里拿着一块毛巾,一边的木桌是一盆水,看来对方在给自己额头降温,还企图脱掉自己一身笨重的皮甲,这可就不得了了。
“哦……不好意思,我有点发烧……身上还有伤口,刚才可能太紧张了,没吓着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