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长,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在这看管这些少年犯们,看他们因为犯了错误就把大好的青春扔在了这里,我这心里明白着呢,换了工作我也能把握好自己。”
小吴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桌上少年犯调动的文件,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一般,笑着说道:“不过说起来,我在这里待了这么久,见过的最特殊的少年犯就属千羽那小子了,那小子真是多才多艺。我本以为他因为杀人入狱,心性肯定十分扭曲,没想到竟然会是那样一个优秀的孩子。也不知道这小子出去了这些天,过得怎么样了。”
“放心吧,那小子精着呢,饿不死。”
一听小吴提到千羽,陈建军就气不打一处来(气不打一处来,气“也”不打一处来是什么鬼!)。
今天早上千羽还给陈建军发了个传呼呢,大意就是“通知”陈建军,自己现在又和黄金龙、李牧野两个人混在一起了,气得陈建军直跳脚:放着好好的大学不上,非要出去混社会,万一再惹出什么事端,被人给逮了起来,又要他这个做师兄的出面,替他这个臭小子擦屁股了。要是小事还好,万一千羽再犯下什么大事,就算陈建军想保都保不了他。
陈建军要是知道千羽现在身在何处的话,他非得把这小子给抓回来教训一顿,然后把他关起来逼他好好念书不可。
当然,是否打得过千羽的问题,目前是不在已经气昏了头的陈大所长考虑范围之内的。
“报告!陈所,有人找!”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执勤的武警敲了敲门,喊道。
“恩?都这么晚了,是谁找我?”
“报告!是前几天才出狱的千羽。”
“什么?”
陈建军和小吴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惊呼道,说完,两个人不可置信地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相继走了出去。
在少管所的门口,千羽正袭一身黑衣站在那里,一只手插在兜里,另一只手拿着一根香烟。
小吴快步走上前去,笑道:“你小子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那天你的确说过,出去了有时间就回来看看我,可是怎么今儿就来了?当真这么想我吗?哈哈。”
“嘿嘿,吴哥,在少管所里待了这么久,我当然舍不得离开啦,以后也会经常回来看看的,不过这一次,我是有些事情要找陈所长商量一下。”千羽边说边和小吴握了握手,在看了一眼小吴的面相之后,千羽又笑了一下,调侃道,“不过话说回来,倒是您吴哥,看样子……您这是眼瞅着就要走马上任了呀?”
不过,在仔细观察了一番之后,千羽脸色又变得严肃起来:“吴哥,虽然你马上要调走了,这是好事,但是我还是要劝您一句,务必要多加提防您身边可能会有的某些小人。”
“你怎么知道我要调走了?防着什么小人啊?”
小吴被千羽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连忙追问起来。
但是千羽却言尽于此,他摇了摇头,默默地抽了一口烟,没有再多说。
占卜相术一道,其本质属于是在窥探天机,眼下千羽提醒小吴这些,已经算是仁至义尽,如果他将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全都详尽地告诉小吴的话,那么这因果就要落在千羽身上,因为他无形之中改变了小吴的运程,是要遭天谴的。
这也是真正的风水相师们,大都不会把话给说得很明白的原因,这不是为了故弄玄虚显得自己的实力高深莫测,而是为了不使自己遭到反噬。如果对方并没有付出值得他们承担此次天谴的巨大价码,他们是不会把话说透的。当然,那些为了博人眼球,故意说半截话的骗子除外。
“别听这小子胡说,他懂个屁!”
陈建军这时从后面走来,一脸不屑一顾地说道。
陈建军憋了一肚子的火儿正愁没处发呢,千羽就自己送上门来了。陈建军一见千羽这身行头,就知道这小子在外面肯定没干什么好事儿,现在的气候早晚还是在零下的,正常人都会穿着羽绒服,可是这小子却是一身单衣,还是黑色的,要是再蒙上脸,那活脱脱的就是一个飞贼,所以陈建军一上来就没打算给千羽好脸色看。
横了一眼千羽之后,陈建军转身又对小吴说道:“行了,小吴,你先回去吧,这小子找我有事,一会儿回头你们再聊。”
“好,所长。那小羽,一会没事了记得过来找我,再和我聊聊天哈。”
小吴知道陈建军和千羽的关系不一般,自然知道不该打听他们俩说什么,交代了一句之后,便转身离开了这里。况且千羽给他扔的这句话不明不白的,小吴心中也有点儿犯嘀咕,所以才会特意对千羽隐晦地叮嘱一句。
等到小吴走后,陈建军便拉着千羽,来到了他们的师父李心遥以前住的那间屋子。
进屋之前陈建军还十分谨慎地朝四周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了,这才把门给紧紧地关上了。
关了门,陈建军转过身,一把抓住千羽的衣领,气急败坏地对他说道:“臭小子,说!你又干什么去了?大晚上的穿着这身衣服,你该不会是又去偷东西了吧?我可警告你,要是你今天不给老子一个明明白白的交代,老子今儿非得替师父教训你,打断你一条腿不可!”
“呃……师兄,你火气别这么大好不好。”
千羽被陈建军抓住就是一通乱吼,吐沫星子喷了一脸,只好连忙告饶。
说完,千羽有些哭笑不得地抹了一把脸,然后从兜里小心翼翼地摸出一个纸包来,递给陈建军,道:“师兄,你看看这个东西,够不够我给你一个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