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晨光初现。
刘据早早起床,却发现史良娣和刘进比他起的还早,两人正在侍女的服侍下更衣洗漱。
史良娣心情大好,一边帮刘进换新衣,一边哼着小曲,得到感情滋润的女子都是一样的姣美。
刘据正想到正房给卫子夫请安,史良娣急忙示意他不要去,把他拉到一旁轻声道,“夫君,母后尚未醒来,不要打扰她。”
刘进年纪虽小,行止却极为端正,一本正经地洗脸梳头,换上新衣后正要找刘据说话,忽见一人走来,他立即转换目标,向那人奔去。
来人正是丙吉。
丙吉迎上扑过来的刘进,含笑道,“皇孙莫急,小心脚下。”
刘进兴奋道,“丙吉,我把父亲讲给我的故事和你讲的合在一起,竟然分毫不差!”
丙吉笑道,“那自然是差不了,属下与太子殿下经历相同。”
刘据却把眉头皱了起来。
“进儿,丙吉是你的长辈,怎能直呼其名,应尊为叔父。”
刘进吐了吐舌头,“父亲,我叫叔父他不肯答应啊!”
丙吉忙道,“殿下,长幼有序,尊卑有别,皇孙也是属下的主子,不能越礼……”
刘据打断道,“你与本宫虽为主仆,进儿尚未成年,必须执晚辈礼!”
丙吉感激道,“殿下既然这样说,属下……接受便是。”
刘进喜道,“丙吉……叔父,你陪我去采撷晨露吧!”
丙吉笑道,“好!”
一大一小两个背影,手牵手向花园走去。
史良娣笑道,“进儿也真是奇怪,自打见到丙吉,就和他特别亲近,做什么事都要他陪着。”
刘据还能说什么呢?
这或许又是一个冥冥之中的定数!
“他取晨露做什么?”
史良娣道,“那位金不焕先生说,晨露可以明目提神,他就吵着要取些晨露给祖母呢。”
刘据想起昨日回宫时天色已晚,没有惊动其他人,今天一定要好好尽一下地主之谊才行。
很快,太子宫中便热闹起来。
阳石公主在正房门外转了几圈,想唤达兰起来,却又怕惊动卫子夫,急得她不停地走来走去。
和她同样着急的还有史俭。
刘据把他叫到身边问道,“如风,你和达兰的事进展到哪一步了?”
史俭嘿嘿笑道,“也没什么进展,比以前强些的是,我说话她不躲了,可还是不让拉手。”
史良娣斥道,“如风!胡说些什么?达兰还没过门,你要规矩些,若是让爹爹知道了,不打你才怪!”
史俭得意道,“爹在鲁国呢,打不着我!”
刘据笑道,“未必!”
史俭一愣,“姐夫,您不会想把他请到长安来吧?”
刘据:“你猜对了!要不然你和达兰的事怎么办?”
史俭开始苦闷,后来一提到达兰的事,马上又兴奋起来。
直到日上高竿,卫子夫才在达兰的服侍下走出正房,刘进抱着装满露水的银碗说道,“祖母,您再不起来,晨露就没了!”
卫子夫喜笑颜开,抱着刘进亲了又亲。
用过早膳,刘据辞别家人,来到博望苑。
知道太子回归,司马迁和张安世早早就赶过来了,田千秋和金不焕正在下棋。
太子到来,四人欣喜万分,见礼后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