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少女这双眼睐流波的眸子,徐安然隐隐间似乎有熟但随即又自笑着摇了摇头,首丘山上除了眼前的李慕道之外,他熟悉的就唯有那只小黑狐,何曾见过眼前这样明艳如花的少女,“这位是?”。
“我表妹,本洞洞主孙女,今后就常驻抚阳观以联络你我两家合作事宜!”,李慕道神情复杂的说完这句话后,就见那明艳少女盈盈一礼道:“首丘山胡心月见过华心观主!”。
胡心月看向徐安然时,那双亮如星辰般的眸子里隐隐有柔柔的水光流动,看着她这双眼,徐安然心中莫名的微微一震,“慕道,你出来!”,向胡心月淡淡还了一礼后,徐安然已当先走出房外。
远处正在夯土加高的土墙上,徐安定已脱了上衣露出劲健的肌肉在卖力干活;土墙下,那十几个身穿青布道衣的香火道士龇牙咧嘴的抬着重重的筐子送土。
见状,徐安然会心一笑,收回目光轻声道:“到底怎么回事?一转眼的功夫就给我送这么个人来?你还知不知道我这里是道观?”。
“你以为我想让她来!”,李慕道的话语里有说不出的烦躁,说完这句,他沉默了片刻后才恢复了正常的语调:“这是我家洞主的意思,以后抚阳观与首丘山联络之事就由我表妹负责”,只听李慕道刻意放大的嗓门,生是唯恐里面的少女听不见。
“多此一举!”,低声抱怨了一句,徐安然看了李慕道良久后,才低声悠然笑道:“慕道,看来你在首丘山的地位也一般嘛!”。
今天的李慕道始终提不起精神来,闻言,他没好气的看了徐安然一眼,“你激我也没用,此事已成定局,我可告诉你。她可是我家洞主唯一的孙女,你要是敢让她受一点委屈,咱们两家一拍两散”。
“那还不如现在就一拍两散!”,徐安然想也没想的接口一句顶了回去,“你也不看看我抚阳观现在什么条件,她能吃这样的苦?”。
“观主只需给我指定住的地方就是,其他的一应用具自有我来操办”,一墙之隔地身后,胡心月的声音甜脆传来。闻言,徐安然也懒的再跟李慕道说话,转身重又进了茅舍。
“胡小姐,此处乃是道观!本观也有心在新观整肃早已废弛的教门科仪,胡小姐以女子之身住在这里确有不便处”,看着那双似乎总有似曾相识之感的眸子,徐安然慢慢变软了语调。
见徐安然面对自己时声调由高到低的慢慢降了下来。胡心月原本圆睁着的眸子慢慢变成了两弯新月,浅笑声道:“华心观主若是觉得不便。尽可将我安排住的远些就是”,见徐安然脸上露出笑容。胡心月忙又补充了一句道:“不过我却要与你住在一起,如此有事时也好联络”。
听到“住在一起”四字,李慕道就如同患了伤风一般,口中一声干干的重咳。她这声咳嗽也提醒了胡心月,原本凝脂般地脸上顿时晕起了两朵桃花红。
对胡心月的这句口误徐安然只做没听见,倒是心里放下了一块儿石头,看眼前这少女的样子。断不是个心机深沉的,如此一来倒让他少了许多担心。这些日子以来他与李慕道合作的极好,刚才还真怕首丘山派个难以应付的人来,到那时这日子就有得烦心了。
“胡小姐既然这般说,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好地方,咱们这便去吧!”,徐安然淡淡一笑间,竖起食指向上指了指,“就在上面的玉笔峰顶”。
一符行上玉笔峰顶,徐安然看了看正四处打量地胡心月,转身向身边的李慕道耳语低声道:“除了下面地悬鼓石台,就只有这个地方能住。只是此地如此荒凉寂寂,我看你这表妹九成九是受不住的,她若走了最好,还是你我处地习惯”。
脚下是一峰独秀,身前是无边的浩荡云海,远处半个身子卧在云海中的夕阳将舒卷随意的云雾染成一片温暖地桔红颜色。
处身此地,身前是辽远的美景;脚下是人迹断绝的世外峰顶,看着桔红色的夕阳,胡心月心中地也恰似这热乎乎的夕阳般温暖了起来,“从今天起,我就要和他住在这里了,一起看朝阳东升,一起看夕阳西下,一起看白云舒卷,一起听山猿啸鸣……仅仅的,只有我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