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路凛亲得狠,就这么让风堂的背脊贴着他的胸口,压在床上摁住啃后颈。
后颈过了又是耳后那一截侧脖颈,被咬在唇齿间碾磨,风堂敏感,缩着脖子躲不开,肩膀一直颤,心痒得快发疯。
身上的男人不让他转身,他根本翻不过来,只得认命一样趴着挨亲。他甚至能感觉到股间抵着自己的那一截,像是封路凛倾注了半生的滚烫,全烧进肺腑里,在等待着他。
他正浑噩着,封路凛又把他翻过面来,扯开他的浴袍,袒露出白生生的胸膛。风堂眼红耳红,忍着没哼哼,抱紧封路凛的头,任由他凑近自己胸口放肆地吻。
“腿抬起来。”
“干嘛啊你……封路凛你别来劲儿啊,我妈在家呢,小心我吃点菠菜把你扔出去!”
封路凛轻笑道:“那你把胯挺起来。”
“你发什么神经我说了不做啊!我还得攒着我的荷尔蒙和多巴胺以后再分泌呢,干得你头昏眼花跪地求饶,喊我’啊老公你好厉害’……哎我操!”
风堂快抬腿踹他了。
封路凛没管那么多,抬他一条腿就要去亲小腹,忽然在风堂的左胸口边发现一颗小痣,又在他肚脐边亲到一颗。
他攀上风堂的耳,话语低缓,说:“你怎么身上也星星点点的。”
风堂没力气了,浑话再说不出,抖着嗓问:“啊……还有哪里?”
封路凛说,眼睛。
他听罢立刻闭眼,喉间发出一阵挑衅的闷哼。封路凛的征服欲被挑起,狠狠掐他的腰。
见人上钩,风堂抿着嘴笑,问封路凛:“你要不要再加几朵花?”
封路凛闻言,真给他又种了几朵花在胸口,边亲边笑,最后又附到风堂耳边吹气,沉声道:“啊,老公,你好厉害……是这样吗?嗯?”
他说完,风堂就被他吻住了嘴,扑腾着推不开,羞愤至极,心里默默盘算着要怎么正确阉了这“仗势欺人”的货,才不叫袭警!
真的甘拜下风。
他正出神,封路凛的唇舌蹿进他的,风堂迷迷糊糊地咬,像含了口温热的水,要过好一会儿才舍得吞咽下去。
他捧封路凛的脸,觉得这个男人好像不知道他自己的嘴唇有多性感。胡茬剃得干净,唇形有棱有角,厚薄适中,抿起来冷硬,放松又显得深情。
风堂觉得这就是生来适合接吻的。他想着,又去舔封路凛的唇角,咬他的唇珠,像想要揿灭一簇晃眼的火,不想让别人再望见。
那一晚实在太累,两个人只抱着亲了够本。风堂浑身瘫软,封路凛骑在他腰胯间,拢起一手温热,全擦他小腹上。
封路凛欺身下来,“今天先放过你。”
他一看还有十分钟才到两点,伸手调了手机闹钟,说抱着风堂睡会儿。风堂已经累到没什么力气反抗,趴在他怀里搂他的腰。
两个人相对着环腰,封路凛觉得不舒服,硬是把风堂的手臂摆到自己颈项间,以圈搂着的姿势。他低头看风堂,这人已经闭眼,迷迷糊糊要睡着,睫毛在眼窝投下浅淡的影。
封路凛又想起……燕尾蝶。
他这些日子,已经努力让风堂慢慢卸下防备,把柔软的小腹、后颈,都露给自己。咬也好,生吞活剥也好……
只要他封路凛想要这个人,就没有得不到。
他也能明显感觉到,风堂的变化。
他亲亲风堂的额头,享受着风堂生平鲜有的依赖。封路凛把被褥掖好些,快将他裹成面包团,哄他:“快睡吧。”
这一觉,风堂睡得很香。甚至在梦里见了封路凛两次。
他醒了后迷糊间扯着被子找热源,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封路凛昨晚回去了。等他在床上再躺会儿,彻底想通,决定跟哥们儿分享一下自己的喜悦。
贺情一听风堂动心,小心翼翼地问:“打算发展成男朋友了?”
“什么男朋友,他就一贴罚单儿送的。”风堂语气有些自嘲,“他神通广大,知道我好多以前的事儿……我也不太清楚真的喜欢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我只觉得自己越来越奇怪。”
听完风堂的话,贺情叹道:“你什么时候能再长大些呢?”
“明天吧。今天再让我幼稚幼稚。”风堂说。
贺情又说:“你们其实……你们或许本就不是一路人,你也别演戏。该如何就如何吧。”
“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你要先抓住他的胃!”
贺情又怕风堂难受,在那边“谆谆教导”着,企图改变话题。他继续说,“如果你实在十指不沾阳春水,你抓他下半……”
贺情那个“身”还没说完,风堂黑着脸打断他:“你再不分场合发骚,我就把电话挂了。”
一挂电话,风堂想了会儿。那边封路凛心有灵犀似的,给他发一条消息,说上次约了在市里吃点小吃,明天周末有空。风堂兴奋一下,回得特别淡定:成啊。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起来收拾,一直等到九点,封路凛骑着摩托过来接他。
风堂一上车就吹冷风,浑身打颤,封路凛把外套脱了给他披,骂他自以为身子骨硬朗。
风堂认栽,问要去哪儿啊?
封路凛说得先逛会儿。这摩托大街小巷地蹿,眨眼就晃悠到一家市场门口。风堂哪儿那么早起过床,也没见过那么多人拥挤在摊位前,好奇道:“他们买什么啊?”
“排队买鸡鸭,你没见过吧。”
“自己挑啊?自己挑的那不得有感情了,下不去嘴啊……嗳,我们下去转转,我都没见过这些。你会经常帮你爸妈买菜吗?我真挺羡慕你,生**会都多得多。”
封路凛不吭声,他没办法点这个头。他其实小时候也不怎么来这种地方,早就有父亲的手下会送优质的大棚蔬菜来,鸡鸭鱼都是上好的自家养,动不动就野山珍,顿顿小羊排。
他握握风堂的手,仗着个儿高开路,再把风堂护在怀里,小声说:“我们进去看看。”
封路凛在马路上帅是帅,到了生活中,一双拿过枪握过警棍的手,都得尘归尘土归土。
他极少做菜,偶尔有闲暇时光去“糟践”,就去去菜市场。不同于街上那些冰冷的车辆,红的白的,颜色再怎么温柔,始终都是硬物。说起颜色,封路凛总觉得那些白车红车,甚至贴了各色车膜的车都比黑车可爱些,整辆就写着两个字“私家”。
单位统一配置的车,大多是黑色,这就添了层冷漠。
菜市场就更让他能觉得有意思了。黄花菜和紫甘蓝挤在一处,青椒红椒互相比辣,摊贩和顾客因为几毛钱争执,卖挂面的老板看煎饼摊的热闹。
平时在路上见惯了风雨,吃盒饭喝矿泉水,偶尔想想做什么菜吃,倒觉得像是真正的在“生活”。
风堂跟着他进了市场,发现封路凛买菜就喜欢跟着年长的阿姨后面。
听她们费劲吧啦讲完价了,封路凛就蹿出来,挂上副人畜无害的笑容。然后封路凛开始掏钱,说:“老板,给我也来一斤。”
等他们提着塑料袋出来,风堂忍不住掐他,悄悄说:“你他妈怎么这么……”
封路凛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低声笑道:“你不是要学生活小技巧么?我怕你饿死。”
风堂点头,觉得有道理。两个人又开始买买买,封路凛问什么,风堂都要吃。
封路凛说:“你还挺好养活啊?”
风堂特别得意:“沙子我都吃过。”
封路凛问:“你家以前这么艰辛?”
风堂说:“摔狗啃屎的时候吃过。”
买了点儿菜下来拴摩托车把手上,还没到家,风堂就犯饿了。他瞪着眼坐在摩托后座,感觉自己屁股都抖开了花。他没吃早饭,跟封路凛骑摩托一路飞街,找到饭馆就停车,先不管那么多,吃了再说。
“燃面馆!”
“冒菜!”
“烤脑花!”
三四顿下来,封路凛打包带好两枚叶儿粑,风堂捂着肚子贴他背,闷声说:“我还想吃海鲜。”
封路凛踩油门:“行,前面有家螺蛳粉,去捞螺蛳吧。”
风堂掐他:“还能不能过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