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方昱在回去的车上就睡着了,鼻子里还邋里邋遢的吹着鼻涕泡出来,无忧无虑的什么也不用管。
难为靳泽承除了抱他下车回客房以外,还要伺候他换睡衣洗脸洗手之类的。
好在这事儿从小就开始做了,熟练的很。
毕竟喻遥以前也是那种玩的时候很开心,一休息下来睡着之后,雷打不动的小屁孩。
靳泽承回到主卧时,已经是深夜了,没想到小姑娘还没睡,躺在床上瞪着乌溜溜的黑眼珠,真的可爱的不行。
他看几次心就会化几次,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她有些婴儿肥的脸颊,眼尾有丝戏谑的笑容:“在等我么?”
喻遥毫不客气的推开了男人的脑袋,猛地从床上坐起,眼神有一丝茫然,嘴角也闷闷不乐的朝着下向。
“这是在思考什么呢?”
听到男人的提问,她才翁声翁气的回答道:“老公,我觉得教育好一个小孩儿真的太难了。”
今天的瑞哥和瑞父真的给了她很多思考,对于他们这些稍微富裕一点的家庭来说,除了陪伴孩子以外,还要防止他们过早的沉迷于物质世界中。
因为忙着工作而毁了孩子的一生,甚至是还让孩子毁了别人的家庭,简直是滔天大罪!
倒是没想到这小姑娘三更半夜会想这些问题,靳泽承笑了笑,轻轻的把她搂紧怀中,“有我在,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喻遥都算是他一手带到的了。
世界上估计不会再有什么小魔王比她还难养。
给足爱就行了。
见她还是一脸失落的模样,靳泽承无奈的叹了声气,语气却郑重:“遥遥,我是很想要一个孩子,但一切的前提都是以你为主。你不想生或者是因为自己的事业想再晚几年,我都会遵循你的想法的。”
不然他刚回国就有本事让她立马怀上。
能偷偷摸摸动手脚的地方不要太多。
喻遥始终耷拉着脑袋,薄薄的眼皮上也覆盖上了一小层光影,她嗓音软糯无害:“那你呢?听了今天那个男人说的话,会觉得我有病,甚至还会把这个人格基因分裂给我们未来的宝宝吗?”
她盘着腿坐在床上,一副不问到答案就誓不罢休的模样。
于靳泽承而言,这是喻遥第一次提起、也是他们第一次谈论关于她有反社会人格的这件事情。
他还一直以为这没心没肺的小姑娘什么都不知道呢。
到底是他失算了。
喻遥表情很冷静,但其实内心不断翻涌着沸腾的血液。
她在害怕……害怕因为这个原因,自己会被抛弃。
或许她的亲生父母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在她刚出生就将她遗弃、送给别人家,打从一开始就没有要养她长大成人的打算。
第一次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的时候,也是在幼儿园里,别的小朋友都因为小兔子受伤、小金鱼死亡,甚至某个音乐老师不幸去世而痛哭流涕时。
只有她的内心毫无波澜,根本无法共情那些对自己的人生可有可无的生命的逝世。
后来因为带刀、怂恿别的小朋友割手指的事情,她被安排做了心里检查,坦白讲,那会儿太小,哪里懂的这些专业术语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