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珂叹道:“但是他们现在已经知道被刺杀的那人, 是个假皇帝了。”
王怜花颔首道:“不错。”
贾珂道:“他们当然不会收手。”
王怜花微微笑道:“绝不会。”
贾珂见他这般斩钉截铁,不由一笑, 又问戴冠笙道:“之后呢?又发生什么事了?”
戴冠笙道:“倒没什么事了,就是有件事挺稀奇的。”
王怜花道:“什么事,莫要吞吞吐吐。”
戴冠笙道:“就是宫九怎么进宫刺杀的皇上, 爷,”他看向贾珂, 示意他说的是贾珂,“您又怎么神机妙算先一步告诉皇上,布下了陷阱这事,上午刚发生,中午就在整个京城传开了。虽然爷您早就是个名人, 但是这传开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鱼爷和黄姑娘就说这像是有人故意将这件事传的人尽皆知的。”
王怜花哼了一声, 道:“这没什么奇怪的。”对贾珂一笑, 调侃道:“是不是, 大功臣?”
贾珂知道他的意思是说, 这件事少不得皇帝在背后推波助澜, 但是他的语气好是挑衅,贾珂忍不住拍了拍他。
贾珂手上并没用力,但王怜花为了躲他, 挪了一下位置,顿时吃痛。若是屋里只有贾珂一个人,只怕他早就扑到贾珂怀里, 痛呼出声,最好再在他身上狠狠咬一口,但是戴冠笙就坐在对面,他哪能在别人面前露出脆弱的模样,当下不动声色,微微笑着,手却悄悄伸到贾珂胳膊上,狠狠抓了他一把。
他这一下好狠,贾珂差点流下眼泪来,不明所以地看了王怜花一眼,见王怜花脸上笑容好生难看,心念一转,差点笑出声来。
贾珂笑道:“嗯,小鱼儿和黄姑娘呢?”
戴冠笙道:“早上雨一停就出门了,说是去找黄岛主了。”
贾珂笑道:“他们不用去找药兄,药兄今天也会来找他们的。”
原来那天下午,吴明离开以后,贾珂先将吴明的那几个手下杀死,再将他们复活,这一手切切实实地唬住了那几人。那几人不知道这是神照经的功效,只当贾珂真如他所说,是贪狼星君下凡,之后还要回到天上去的,不然他怎么能将死去小半个时辰,尸身已经变凉的人救
活。
那几人既然当贾珂是神仙,当然是他说什么话,他们就照做,再也不敢生出半点忤逆之意。当时贾珂用牛奶写了两封信,晾干后看上去犹如空白信封,然后命吴明的那几个手下将这两封信放在他开的当铺里,好将这两封信交给柳无眉。
贾珂在信里提了好几个给皇帝送信的人选,虽然他很想卖黄药师一个人情,但是他不知道黄药师什么时候能到京城,因此不敢把赌注全压在他一个人身上。柳无眉收到信后,双管齐下,一面去找黄药师,一面去找其他人选,
那时黄药师已经赶到京城,正打算去贾珂府上和女儿见面,柳无眉在半路上截住他,请他帮这个忙,黄药师一来感谢贾珂帮他洗清冤屈,二来也想卖朝廷这个好,便答应了下来,并且说好送完信后便躲起来,直到两天后贾珂离开道观,他再去找黄蓉。
戴冠笙当然不知道这前因后果,但他知道贾珂那封信是经由黄药师之手才送到御前的,想来贾珂和黄药师早有约定,听贾珂这么说,便询问道:“可要派人去找鱼爷和黄姑娘,叫他们回来?”
贾珂摇头笑道:“他们现在还没回来,想来应该已经和黄药师见面了。”又问戴冠笙还有没有其他事,见戴冠笙摇头说没有,略一沉吟,松开王怜花,站起身来,走到戴冠笙面前,示意他站起来。
王怜花见戴冠笙站起身来,贾珂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不由得满腹气恼,心想:“你有什么事要避开我说?”
正气恼间,就见戴冠笙目光奇异地看他一眼,似乎有点想笑,却又不敢笑,愈发气恼起来,然后就听得戴冠笙满脸恭敬道:“爷放心,那药我早已经备好了。”
王怜花一怔,顿时脸涨得通红。
贾珂也忍不住咳嗽几声,脸上热得很,强作镇定道:“是么,你什么时候备下的?”
戴冠笙愈发恭敬道:“您二位还在顺天府的时候,我听说这事了,就打发人去御春堂买了这药,嗯,好几种药,既有受伤用的,还有别的用途的,想着没准儿您二位一回来就会用上。”说着走到柜子前面,拉开一个小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只红木盒子,递到贾珂面前,说道:“都在
这里面装着呢。”
贾珂僵硬接过,一时既不知道该作出什么表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最后只得干巴巴道:“谢谢。”
戴冠笙又道:“可需要烧热水?”
贾珂干咳一声,道:“不用了,等我们上好药,还要进宫去。”
戴冠笙应了一声,走出屋去。
等门关上,屋里只剩下贾珂和王怜花两人,他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忍不住大笑起来。
贾珂坐到床上,将王怜花抱到腿上,王怜花揭开盒盖,就见盒中放着十几个盒子或者瓶子,每个盒子和瓶子上明明用小字写了药的用途,贾珂却只做不知,笑吟吟地道:“王公子一向见多识广,想来一定知道这些药分别是做什么用的了。”
王怜花哪听不出他语气中的调笑之意,拿出两物,一物是一个巴掌大的葫芦,葫芦中响起莎莎之声,想来里面装着许多药丸,另一物是一只粉色盒子,回头看向贾珂,笑嘻嘻道:“这两个是给你吃的。”
贾珂凑过头去,好奇一看,就见葫芦上挂着一个竹签,正面用小字写着:“春不老。每日只一粒,以烧酒送下,不可多用。”反面写着:“一战精神爽,再战气血刚。交接从吾好,彻夜硬如枪。”
他笑容一滞,再去看那只粉色盒子,就见上面也挂着一个竹签,正面写着:“景长芳。每次只二厘,不可多用。若有堵塞之感,便向两边摔打,百十下方得通。”反面写着:“每服一厘半,阳兴愈健强。一夜歇十女,其精永不伤。”
贾珂又好笑,又好气,有心想说自己还年轻,用不到这个,抬起头来,见王怜花含笑望着自己,目中满是揶揄神色,忽然很想吻他。
贾珂将王怜花轻轻放到床上,然后扑过去吻住他,过了一会儿,王怜花感到了什么,往前一抓,大笑道:“贾珂,你是在向我证明,你不需要这两种药吗?”
贾珂低声道:“我需不需要这种药,难道你不清楚吗?”说着掰开王怜花的手,放在嘴边吻了吻,似笑似嗔道:“都受伤了,还四处煽风点火。”
王怜花笑道:“我在煽风点火,你在做什么?”
贾珂义正言辞道:“我要帮你上药啊。”
王怜花看起来又害羞
,又困惑,小声问道:“大夫,上药需要把我的衣服都脱了吗?”
贾珂拿起一只小盒,回答道:“是啊,这种药比较特殊,敷上药后,你的体温会迅速升高,如果不及时散热,会有生命危险的。”
王怜花咬着嘴唇,满脸信任道:“那换种药行不行,我老婆要是知道我是这么上药的,一定会很生气的。”
贾珂听了这话,展颜一笑,凑到王怜花耳边,压低声音道:“你老婆知道我这么给你上药,一定会很生气?”
王怜花点了点头。
贾珂舔了舔王怜花的耳廓,王怜花惊呼一声,颤声道:“大夫,你……你做什么?”
贾珂笑嘻嘻道:“那你老婆要是知道我睡了你,会不会更生气了?”
王怜花惊愕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结结巴巴道:“你……你要睡、睡睡……”
贾珂一本正经地点头道:“不错,我要睡你。”说着打开衣柜,找出了一条汗巾子,将王怜花双手上举,捆住手腕,笑嘻嘻道:“你这样的美人,找老婆实在可惜,还是乖乖当我老婆。”
王怜花涨红了脸,宁死不屈道:“你杀了我,我宁可死,也不会和你做这种事的。”说着脸色就微微一变。
贾珂又挖了一块药膏,笑吟吟地道:“舒服吗?”
王怜花红着脸,点点头。
贾珂又笑道:“还想要吗?”
王怜花迟疑半晌,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贾珂笑道:“你叫我一声老公,我就给你抹药。”
王怜花睁开了眼,轻轻咬了咬嘴唇,道:“老公。”
贾珂好笑道:“你怎么这么容易就屈服了?”
王怜花笑道:“我现在叫你老公,和你欺负我一番后,我再叫你老公,有什么区别?反正早晚都要叫,我何必非要白受你欺负。”
贾珂噗嗤一笑,道:“你这话像是王怜花说的话,哪像是他说的话。”
王怜花笑道:“也是。”说着就涨红了脸,露出一副快乐到不行,却极力忍耐的表情,道:“不叫!”乍一听很是斩钉截铁,尾音却飘了起来,双手渐渐握拳,开始轻轻发抖。
贾珂笑道:“你叫不叫?”
王怜花喘息着,道:“不……不叫……我爱我……老……”
话未说
完,就被贾珂吻住了嘴,过了半晌,王怜花抽噎道:“老……老公,我叫你了,你放开我!”话音似乎都带着哭腔。
贾珂吓了一跳,收回手去,向他的脸看去,见他虽然目光迷蒙,却没有半点哭意,这才放下心来,笑道:“真要我放开吗?”
王怜花笑道:“我要你紧紧抱住我。”说着挣脱束缚,回抱住贾珂,等热意渐渐散去,方苦着脸道:“你抹药好像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