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示意了一下,白傲雪会意收剑跟在她的身边。 她走去几步,召回了四名金甲战士。 四名战士长剑上还淌着鲜血,盔甲之上也沾了不少鲜血,可走起路来,一个个依旧威风凛凛,不仅毫发无损,连丝毫疲惫的样子都看不出来。 白傲雪也是暗暗称奇,这四人当真是深不可测,如此厉害的激斗,莫说一点伤不受,便是连气都不喘一口,实在可怕。 他自忖自己是万万做不到的,这四个金甲战士只怕每一个的实力都远在自己身上。 除了他们的身手,白傲雪也注意到了他们的装备,他们所使用的盔甲和长剑显然也不是寻常之物,如此激战之后,长剑上便连一点划痕或缺口都没有。 自己手中名剑残阳,虽然也是当世之利器,但是每次激战之后,也需要打磨维护,绝对不如他们这般完好无损。 他也没有时间细想,只是心中对吴国又多了几分敬畏,对顾念公主也多了三分敬仰。 如此了得的四个人物本应名扬四海才对,却甘心做个默默无闻的护卫,足可见顾念的御下之道。 他自然不知道这四人是顾念开了挂,从系统召唤出来的,心中只是存着佩服。 不过他转眼也想到了自己,自己也算是名动天下的剑客,可如今不也甘愿做公主的一个马前卒,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或许他们四个和自己一样也未可知。 想到这里,他又看了顾念一眼。 即便顾念今天这般丫鬟打扮,但是在白傲雪眼里,依旧是美丽不可方物,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他收起非分之想,只是恭恭敬敬地跟在顾念身后。 钱富等一行人,也是老老实实地在前面带路。 现在大势已去,便是一个白傲雪,他也不敢妄动,更不用说后面还跟着四个堪比鬼神的金甲战士。 他们七拐八拐之后,走入一座偏殿。 钱富让其他人在这里待命,自己带顾念去,称是后面有密道,不愿太多人知道。 顾念想想倒也有理,不过为了避免钱富耍滑头,他留下两名金甲战士,看着众人。 自己和白傲雪还有另两名金甲护卫同去。 钱富也只带了两名亲信,数人又绕了一小段路,到了一间屋子,门口有一个看守,腰悬宝剑,看着实力也非常强劲。 钱富向他点点头,打了个招呼,那人便退到了一旁,让出路来。 白傲雪为防止钱富使诈,上前紧跟着钱富,留下一只手臂的距离。 如果钱富胆敢轻举妄动,白傲雪有足够的把握一举制敌。 两名金甲战士也是一左一右紧紧护卫着顾念。 众人跟随钱富走入屋子的后房,这里乍一看像个书房一般,钱富随便抽动了几本书,轰隆一下地下出现一个暗格。 钱富的一个亲信上前拉开把守,打开暗格。 钱富冲着下面喊道,“范公子快出来吧,外面安全了。” 他叫了几声后,向顾念解释道,“这个暗格是钱府用来躲避灾祸所用,我那傻弟弟也不知道。初时,我只是骗范公子,有人要来杀他,让他暂避于此。他出来后,你们同他从偏门出去就行。七杀弩军会从正门而来,我自会去应付。” 顾念点点头,算是同意了钱富的意见。 白傲雪厉声道,“钱大人,今日是念公主仁慈,希望你遵守诺言,千万不要耍什么花样。不然念公主饶得了你,我也绝不会放过你。” 白傲雪这番威胁可谓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钱富听在耳里,也不由得感到一阵恐惧。 他看了眼白傲雪,知道他言出必行,绝不是在开玩笑。 钱富身边虽然也有不少好手,但没有一个比得上白傲雪的,更何况也不可能时时刻刻保护在他的身边。 如果当真得罪了白傲雪,被他列为暗杀目标,只怕自己的一辈子都要活在随时被杀的阴影之中。 他忙拱手道,“白先生尽管放心,我与公主已经达成了约定。何况他日太子登基,念公主贵为王后,我们钱家也需要念公主多帮衬才是。之前是我不识抬举,还请白先生见谅。” 白傲雪见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心下倒也不觉得奇怪。 毕竟顾念的四个金甲战士杀人宛如切菜一般,莫说是一个钱家,便是越国的将军们只怕看了也会胆寒。 白傲雪这些日来也见识过了,无双飞骑,解忧军,百翎卫,猛虎营等等精锐部队,绝对没有一个能和顾念的金甲战士相提并论。 若是吴国能有一支万人的金甲大军,只怕早已横扫群雄,问鼎天下了,便是闻名天下的秦锐士也绝非他们的敌手。 不过白傲雪心中也明白,这种战士可遇不可求,便是凑齐天下名士,怕也很难凑齐一百个这样的人物,所以倒也不太可能量产。 在这乱世,实力才是硬道理,若是不堪一击,便是连谈判的资格也没有。 吴越如今可以和亲,也正是仰仗着吴国的将军们这些年打出的战绩。 白傲雪点点头,语气缓和了点,“我见不见谅并不重要,只要你不得罪公主殿下,我自然不会找你麻烦。” 钱富低着头,“那是自然。” 顾念撇撇嘴,心下也颇为满意,钱家兄弟的矛盾正好是他的切入点,以后还得多琢磨琢磨,如何能够制衡住钱家,对未来的大局也有很大的帮助。 从今晚来看,钱家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陆拾的计划不可谓不慎密,但是依旧逃不过钱富的眼线,而白傲雪,孙干等一流高手也差点折损在这里,可见陆家的底蕴也相当可怕。 而现在虽然损失了不少护卫和门客,但对他根基动摇并不大,毕竟今夜所看到的只是钱富的实力罢了,后面还有钱国老和钱家的其他旁系。 单以钱家体量来说,只怕还远在前段时间除掉的左相势力之上才是,确实是越国可以和陆家一争高下的存在。 过了一会儿,听到下面传来了脚步声,一步步走得不快,十分的平稳。 然后一个脑袋探了出来,慢慢地爬了上来,向众人拱手行礼。 此人长得十分白净,一副儒生打扮,迎面而来给人的就是一阵书香气息。 顾念回忆了下陆拾托人所做的画像,虽然不能说完全一致,但是和面前这人已经是八九不离十了。 想必此人便是范文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