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满意地点点头,回过头问夏紫莹,“夏姑娘,你意下如何?是否愿去陆拾府上待几日?陆拾你也相识,并不陌生。” 夏紫莹点点头,脸上还是带着泪痕,有些哽咽地说道,“太子好意,我心领了。这些日子来也受了太子和陆拾公子许多照顾,实在不敢再奢求什么。我便留在百花楼就是了,反正百花楼现在暂时有凤麟君接管,不会有什么事的。况且万一有什么需要我的,我还可以帮上忙。老板娘待我如同亲生女儿一般,我也希望早日找到凶手。” 刘宏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说道,“这样也罢,那就还是有劳凤麟君多照顾一下了。百花楼中的其他人都还好么?” 刘哲道,“放心吧,夏姑娘我会安排好的。百花楼的其他仆役和姑娘都被集中关在了顶楼,那么大的场面,他们也没人赶下来。至于其他客人,应该之前就被疏散了。” 刘宏道,“这些人难保没有知情的,还是希望凤麟君仔细排查。” 刘哲笑笑,“那是自然,百花楼的人,我已经安排人逐一排查了,绝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然后我也让人仔细询问了下,今天到底来了哪些客人,稍后也会让人请来协助调查,相信不久就会水落石出。” 刘宏叹口气道,“来这的公子哥,非富即贵,也绝不是普通人敢惹的角色,不过交由凤麟君处理,当可以震慑住他们。” 刘哲拱手道,“太子过奖了。我只是秉公办事,为越国效力,自然也不用惧怕什么牛鬼蛇神,说到底还是借了越王的光。今日之事,非同小可,若非太子身边高手如云,只怕已遭不测。” 他正色道,“近日类似事件频发,未免太不把越国放在眼里了。我回去之后,自当彻查此事。向越王提议,整顿禁卫军,巡逻营和七杀弩军,重新部署都城安保,彻查细作奸细,杜绝此类事情发生。” 刘宏眉毛一扬,似乎来了兴趣,“那依照凤麟君的意思,都城安防该如何整顿才好。” 刘哲沉吟道,“禁卫军在都城那么多年了,是时候该动动了。巡逻营本就是抑制禁卫军一家独大出现的半民间组织,但很显然还不足以胜任整个都城的防卫工作。而禁卫军早就已经懈怠了,无论战斗力,机动力,警觉性都明显不足。七杀弩军也是居功自傲,很难使唤得动。我个人建议扩充巡逻营,同时调用外城军队回都城和禁卫军做部分调换协防,更大地提高战斗力。” 刘宏嘴角上扬,“凤麟君这想法可是大手笔,如此一调换,都城只怕会有大动静。禁卫军在都城早就不是守卫王城那么简单,当中还包含了几大士族的利益纠结。调动禁卫军只怕会引起一阵风波。” 刘哲道,“我也只是建议罢了,能不能大换血,还是得看越王的意思。当然若是太子殿下有意助一臂之力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刘宏微微一笑,“我虽为太子,却没什么实权,若论话语权,在越王面前,怕还比不上凤麟君,又有什么忙可以帮?” “太子这就说笑了.”刘哲自然知道这是刘宏在打太极,故意推脱,他索性挑明话题,分析利弊道,“最近都城之内联系发生大事,多少都和太子还有太子妃撇不开关系。太子现已成婚,理应独当一面,此时你的意见只怕比任何人都有用。” 他顿了顿道,“何况禁卫军现在是什么样子,掌握在谁的手里想必太子心下也清楚。若是重新洗牌之后,于太子有百利而无一害。” 听刘哲此话一出,刘宏微微有些心动,他也清楚越国朝政早已腐败,实权旁落,几大势力互相制衡,禁卫军虽然也是分权给几大将军,但其中主要权力还是聚在左将军杜威手里。杜威之子杜立之前就和太子有过过节,虽然说现在不敢在掀起什么波浪,但心底只怕不服气。 刘宏问道,“那凤麟君的意思,是要调哪只军队回防?” 刘哲笑道,“太子这般问,想必心里也有了答案。若说越国军队之中,有谁能够震慑住禁卫军和七杀弩军的,除了他,不做第二人想。” 刘宏道,“没想到凤麟君竟然也支持范大将军,只是父王对范大将军素来忌惮,只怕不会同意他班师回朝。” 刘哲仰起头,“范大将军一生驰骋沙场,为越国建功立业,现在已是耄耋之年,又怎会不利于越国。他纵横吴越一个甲子,风头最劲的时候,王兄尚在襁褓之中,若要造反,何需等到今日。” 刘宏叹了口气,“这点上,我倒是赞同凤麟君的看法,父王对于范大将军,确实有些过虑了。范大将军终究是越国的顶梁柱,与其防着他,倒不如多看些其他人。能动摇越国根基的可不只有范大将军。” 刘宏这话私有所指,到那时又不明确。 顾念在一旁听着,却觉得有些莫名的紧张。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刘宏在针对刘哲的时候未免有些太过锋芒毕露了,明明两人都有着雄才大略,不过或许这也就是原因所在,一山不容二虎。 这几日,顾念听了刘宏对时局的不少解析,却很少听他提及凤麟君刘哲,不过他不多说,顾念自然也不便多问。 刘哲则毫不在意地微微一笑,仿佛完全听不出刘宏的弦外之音。 他耸耸肩道,“太子若是相同看法,那自然是容易许多。想必范大将军幼子被劫之事,太子也一定知道了。其中是非曲折就不去多说了。我想大家都是明白人。无论是谁做的这事,绝对不是劫持,而是营救。” 刘宏看着刘哲,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然后哈哈大笑。 两人都是聪明人,刘宏自然也明白了刘哲应该是掌握了范文被救走的一些关键性证据,只是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并没有揭发自己。 刘宏这时对刘哲也稍有改观,虽然范大将军这事刘宏并没有亲自动手,但是顾念得全程参与和陆拾的谋划,真要追究起来,太子府自然脱不了干系。 他又是礼貌地笑一笑道,“凤麟君的意思是,范大将军之子,叫什么来着,范文是吧,是被范大将军自己派人救走的?” 刘哲微微一笑,看破不说破,他本就是想借太子之力,自然不会当众说穿,“这是我的推测,不然想不出什么理由,有人要劫走范文做什么。何况就我目前得到的情报来看,也确实如此。” “哦,那不知道凤麟君可查出了是何人所为?”刘哲试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