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眉毛一扬，“将军意思是，这事是王妃设计的陷阱不成？”
傅远叹了口气，“说实话，我也不太了解越王妃，也只是道听途说，她的风评可不怎么好。我们刚来越国那几日，她对我们的态度想必公主也是记得的。若说现在突然之间来了个翻转，总觉得可能有诈。”
顾念摇摇头，“或许。只是今日王妃给我的感觉确实与往日不同。说的也是有理有据，我倒是有七分信她。就目前来说，若是太子倒台，她便成了众矢之的，担心也是难免的。”
傅远沉吟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即便现在越王妃为了自保，暂时愿意帮助太子，让他当挡箭牌，但之后如何呢？能这阵风头过去。太子扫平对手的同时等同于也帮助王妃清掉了潜在的对手，那之后越王妃是否还愿意诚服太子呢？或者若是当真越王妃晋升为越后，那她甘心把越王之位拱手相让么？我表示怀疑。”
顾念点点头道，“确实如此，所以我才来找将军商量。只是将军所说之事还有些时日。我瞧那越王，虽然纵欲过度，气色不佳，但是身子骨倒还算是硬朗，天寿未尽，怕是数年之内应该还不会退位。而太子现在强势崛起，威胁到了不少权贵的利益。这种情况下，如果能你多一个越王妃这样的强援，总比树立一个强敌要好得多。”
顾念叹了口气道，“何况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暂时和王妃联手，各取所需。到了该撕破脸的时候，再一决高下，鹿死谁手，还不好说。我们也未必会输了。”
傅远微微一笑，“既然公主心里已有计较，我自当配合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不管发生什么，我与公主共进退。”
顾念百感交集，心中有些感动，但又有些伤感。
虽然顾念相信傅远会为了自己的安危奋不顾身，但是一想到当初自己要求傅远带自己走的要求都做不到，不免又有些难受，万死不辞什么，说到底也只是说辞罢了。
当然，顾念没有说出来，她调整了下情绪道，“有将军这番话你，我就放心了。太子终究是越国血脉正统，只要他迅速巩固自己的势力，越王妃作为一个外来王妃，便是成了王后，道义上终究是太子占了上风。虽然麻烦了些，但我想总比现在就和她死磕的要好。女子本弱，为母则刚，若是让她感觉到肚里胎儿受了威胁，谁又能知道她会做些什么？”
傅远看着顾念，心中略有所思，但是他很快转开了眼神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妨跟着她给的线索走，只是这腰牌牵涉甚广，若是要着手调查，还是得派信得过的人去。”
他想了想，“我手下这批将士倒是不乏忠勇之辈，只是擅长的都是冲锋陷阵，战场搏杀，灵机应变能力较差。若是让他们拿着腰牌去查案，怕是没见到幕后主子就暴露了。”
顾念轻轻道，“将军倒不必担忧这个，我打算亲自去会会他们。”
傅远眉毛一扬，斩钉截铁道，“这绝对不行。你本来就是组织的刺杀目标，哪有自己送上门去的道理，岂不是羊入虎口。”
顾念微微一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破晓如果当真如传说中那般有组织有纪律，就应该不能拒绝任何一个客户，尤其是这样的大客户，不是么？何况我还要乔装打扮一下，也不见得马上就会露馅。”
傅远摇摇头，“还是太冒险了。太子府藏龙卧虎，又不是没有人了。不如和太子协商一下，再找一个更合适的人选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