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 / 2)

不说在蜜罐儿中长大,但挨巴掌还是头一遭。

她前一秒还惦记秦梓悦,这会儿怒火中烧,趁他不备,冲出去就要还手。

秦烈眼疾手快,手臂一环,将她胳膊和腰身同时收进怀里。

“你他妈敢打我,我要杀了你!”

“先等等……给我回来。”秦烈在她耳侧低声说。

徐途哪儿还听得进去,怒目圆睁,狠狠挣脱了几下。

秦烈手臂像枷锁,越扣越紧。

徐途借着他的力量抬起双腿,发疯般对着向珊那边又踹又踢。

向珊攥紧拳,目光阴暗地盯着这一幕。

一时间,院子里骂嚷不断,徐途什么难听骂什么。

“嘘,嘘!”秦烈在她耳边轻声诱哄,一手环紧她腰给抱起来,另一手捂住她嘴巴,退后几步将徐途放置在长条凳上。

她要起身,秦烈推了把,徐途脊背撞了下桌沿儿,下一秒被他圈在一个狭小空间内。

秦烈手臂撑着两边桌子,半弓下身,一腿前曲顶住徐途膝盖,视线齐平,看她眼睛的时候额头堆出两道褶纹。

“徐途,你先冷静点儿。”

徐途气息浓重,目光穿过他,死死盯着不远处那女人。

秦烈轻轻吐一口气,手指捏着她脸颊,把徐途视线正过来:“听着,”他声音沉缓:“秦梓悦离开大人视线没这么久过,哮喘这种病正常时候不可怕,一旦犯病,咳嗽、胸闷、呼吸困难,可能还有致命的危险。”

徐途绷紧唇,眼不眨的盯着他。

秦烈说:“事出突然,可能大家都不太冷静。”他顿了顿:“是非对错先放一放,我们过后解决,现在关键是要找到秦梓悦。”

距离极近,徐途对上他的视线:“过后解决?”

他顿几秒:“嗯。”

徐途这才放弃反抗,肩膀塌下来,后背靠在桌沿儿上。

秦烈说:“回想一下,你们都去过哪些地方?周围植物有什么特征?或是碰没碰到什么人?”

“没碰到。”徐途肯定的说,但其他答不上来:“路应该还记得,我带你去。”

秦烈定定看了她几秒,“好。”

他背过手掌轻轻碰了下她被打的脸颊,感受到一丝热度,秦烈抬眸看向远处站的人,蓦地绷紧唇。

他视线收回,和她对视片刻,一抬下巴:“去屋里穿件衣服。”

他交代完,直起身把她放出来,那边叫小波跑腿找阿夫他们到山脚集合,他回屋取来工具和治疗哮喘的气雾剂。

向珊收敛情绪,忍着痛,扶着腿走过来:“我也要去。”

秦烈冷声:“不用。”

向珊揪着衣角:“悦悦不知道在哪儿,现在肯定怕得要找我,你叫我怎么安心待在家里?”她舔舔干燥的唇:“我担心悦悦,让我去。”

秦烈眼眸犀利地睇向她,只几秒,仿佛看穿一切:“真的吗?”

“什么?”向珊顿几秒,莫名心虚。

“但愿如你所说。”秦烈移开视线,见徐途出来,又看她一眼才道:“希望刚才的行为只是担心秦梓悦,而不是借题发挥。”

一瞬间,向珊脸色煞白。

他不顾她的反应,说完拨开她,大踏步朝院门口走。

徐途快步跟上,到她身边顿了一顿。

向珊下意识退一步,与她对视。

徐途指指自己的脸:“这巴掌打得过瘾吗?”

向珊仔细打量了一番,缓了缓才开口:“抱歉,我刚才一时心急,手上也没个轻重,疼么?”她没什么笑意的弯弯唇角,毫无诚意:“实在对不住。”

“你演技太夸张。”徐途说:“真把自己当秦梓悦亲妈演呢?”

她索性不装了:“倒是想,就怕被别人抢了戏份儿。”

徐途愣了下:“你说我?”

向珊没答,居高临下的轻睨着她,停顿片刻才说:“不过看你年纪还是太嫩了点儿。”

徐途略一思索,方才明白她话中意思,看了看门口站的男人,气定神闲的说:“你嫌嫩,别人未必这么想。你见过谁愿意啃糠萝卜,不吃水萝卜?”她又加一句:“演后妈。这体验够新鲜。”

“你……”

秦烈喊了声:“徐途。”

徐途最后看她一眼,随之脸色也阴沉下来,指着她鼻子道:“这巴掌我记着,咱俩没完。”

***

出门这会儿功夫,天空飘起毛毛细雨。

到达山脚下,另外几人已经聚齐。

秦烈临时分队,许胖儿和常辉一组,向右沿途寻找,之后从右麓上山;伟哥和阿夫从左面走;秦烈带着徐途和赵越,顺着中午的路线直接上去。

秦烈说:“无论是否找到,两个小时后在原地汇合。”

此刻天色又黑沉几分,向上看去,阴森恐怖,已不见白天绿意盎然那番景色。

徐途努力辨认方向,紧紧跟在秦烈身后。

看周围环境有几分眼熟,她指着其中一棵树:“我和她在那儿拍过一张照。”

秦烈看她一眼:“然后呢?”

徐途往前走几步,用手机电筒照明,看到那条不算明显的羊肠小道,她说:“一直往前走,然后在一个岔路向左拐。”

“确定吗?”

徐途皱眉想了下:“确定。”

秦烈对后山熟悉无比,经她指引,很快找到两人先前分开的地方。

四周黑漆漆,那一片山莓林子紧密得没有缝隙,他一手端着电筒,另一手从身后掏出把匕首:“跟紧我,别走散。”他砍掉两侧多余的树枝,做上记号,以便找到人以后原路退回来。

“秦梓悦——”他大声唤。

徐途也环着手:“悦悦!”

赵越:“悦悦!秦梓悦!”

安静片刻,几只夜莺扑腾腾飞出林子,其他半点儿回音都没有。

徐途心凉了半截,简直想抢过匕首直接抹脖子,一时害怕秦梓悦真的出事,一时又怕她真出事,没法向秦烈交代。

这么一想,不禁鼻头泛酸。

徐途努力吸了口空气,打起精神又跟着喊两次。她出来只套了件外衣,下面还是那条牛仔短裤,冰冷的雨丝落在皮肤上,被砍断的枝条刮到,一点痛觉都没有。

在那片林子里绕许久,秦烈身形忽然一顿,迅速俯下身体。徐途和赵越凑过来看,几道手电筒的光汇聚到一起,只见树干边上躺着个篮子,里面的山莓洒了一地。

徐途精神一振:“这篮子是我们带出来的。”

秦烈倏忽起身:“秦梓悦!”他喊声低沉有力,手上动作也愈发迅速了。

仿佛看到一丝希望,三人以这里为中心,分散开来仔细寻找。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除了那个篮子,半个人影都没看到。

秦烈当机立断:“下山。”

徐途愕然:“那接下来怎么办?我们不找了吗?”

“回去报警。”秦烈简短回答:“不能在这儿耗时间。”

雨下了有一阵儿,山路湿滑,地面崎岖坑洼,徐途跟着两人,小心谨慎地在树林斜坡中穿行。

秦烈步伐很大,始终沉默着。借着寡淡月光,徐途看见他宽厚的肩膀和被细雨打湿的头发,那背影异常沉稳坚毅,冷肃之下又有些陌生。

走神儿的功夫,徐途脚下频频打滑,快跌倒的时候,被旁边一双大手稳住。

秦烈仍旧一语不发。

徐途咬紧唇:“今天的事我有责任,对……”

“道歉的话先别说。”他忽然出声制止。

徐途噤声,视线落下去,他攥着她手腕儿的手并未放开。

秦烈说:“秦梓悦不会有事儿。”像是安慰自己,也像安慰她:“她喝了一年中药,哮喘很久没发作,可能就走丢了,躲哪儿哭呢。”

这话又让徐途心中安慰不少:“真的吗?”

秦烈没说话,虎口一紧,只握了下她手腕儿算作回应。

下山速度很快,到集合地点的时候,那几人还没回来。

秦烈让赵越和徐途在原地等候,他先走一步,去老赵家里打电话。

没走多远,他脚步顿了顿。见远处过来一人,高个子,剃着很短的头发,他走路摇摇晃晃,下雨天仍旧穿着单薄的短袖和运动裤。

秦烈眯了下眼,看身形像是刘春山。

刘春山直接奔着徐途过来。

徐途吃惊:“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外面?”

刘春山咧着嘴笑,弓身直接牵住徐途的手。

秦烈防备的拦了把:“你干什么。”

刘春山不理他,盯着徐途:“走。”

“你要带我去哪儿?”

刘春山说:“回家。”

“别闹。”徐途皱着眉哄他:“我现在有急事儿,改天再找你玩儿好不好?”

徐途半天都没把手抽出来,刘春山力道很大,仍旧说着:“回家……”

“你听话!”

他执拗着不动,低下头,手里摆弄着什么。

徐途定睛看去,不由愣了愣。

他手中的,是一朵打了蔫儿的小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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