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正则书房内,秦终南坐在桌边端着热乎乎的汤碗喝得心满意足,但见上官正则坐在桌边时而提笔,时而沉思,笑着开口招呼他。</p>
“不用了。”上官正则正拿着笔,翻了一页账本道:“我晚饭时,已经喝过了。”</p>
“晚饭都快过去一个时辰了,你忙了这么半天也该饿了,不如来喝点儿。”</p>
难得见秦终南这么客气,上官正则忍不住笑了,抬头看他,见他眉眼间皆是笑意,桃花眼眸中浮现一抹疑惑:“殿下……不担心吗?”</p>
“担心什么?”秦终南拿勺子将瘦肉送到嘴边,快速咀嚼,又往嘴里送回了一颗蜜枣,顿时觉得口中又香又甜,十分满足。</p>
上官正则俊眉微拧,道:“二皇子也在。”</p>
“嗯,我知道。”秦终南一碗汤喝完,拿着勺子自顾自地盛了一碗,捧着碗拿着勺子满足地喝起来。</p>
上官正则见他没事儿人似的,蹙了蹙眉,道:“最近二皇子一直来找青烟。”</p>
“嗯。”</p>
“殿下……”见他漫不经心,上官正则有些看不明白。</p>
“元素快回来了……”秦楚河一口子喝了大半碗汤,嚼着炖的软烂的瘦肉看向上官正则:“估计再有半月,就能抵达京城。”</p>
上官正则脸色白了下去,薄唇微张,却是一动不动。</p>
秦终南将嘴里的肉咽下,道:“她带了一个书生回来,据说,同你长得有六七分相似。”</p>
上官正则脸色越发颓败,桃花眼眸里,半分光亮也无。</p>
他嘴角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可犹豫迟疑后,就只是低下了头。</p>
秦终南心下叹了口气,拿着空碗和汤勺,边盛汤边道:“我同你说这个,不是让你不高兴,是为了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免得届时见了,倍受打击。”</p>
“我知道。”上官正则放下笔,双手无力地垂下,半晌,紧攥住身上的衣裳。</p>
秦终南捧着碗喝了口热汤,道:“情之一字,最是伤人,你曾经无意间伤了她,现在她又无意间伤了你,你们也算是扯平了。”</p>
“没有。”</p>
听见上官正则的反驳声,秦终南顿住,拧起峰眉朝他看去。</p>
就见上官正则垂着头,墨发白衣,睫毛黑而长,在烛光的映照下,眼下一片阴影。</p>
“是我欠了她。”</p>
烛光摇曳中,上官正则哑着嗓音,郑重又愧疚地说道。</p>
秦终南眸光闪了闪,笑了。</p>
“也算是。”话落,收回视线,继续喝汤。</p>
书房内安静下来,两个人都没吭声。</p>
暖黄色的烛光摇曳,照得一室温暖。</p>
窗外无风无雪也无雨,无声寂静,唯有大红灯笼高高挂起。</p>
室内,安静和谐,只有秦终南时有时无的喝汤声。</p>
远处,狗吠声时有传来,但,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p>
半晌,上官正则抬起头来,蹙眉看向秦终南:“殿下,您刚刚不是说,要去找君少主,您还不去吗?”</p>
“马上。”</p>
秦终南说着,将碗内的汤一饮而尽,又拿着汤勺盛了一碗,快速喝下后,拿着一旁的帕子擦了擦嘴,又呷了一口茶,这才施施然起身,随手拍了下墨色衣袍道:“这就去。”</p>
上官:“………”</p>
“殿下慢走。”</p>
“嗯。”秦终南摆了摆手出了房门,身形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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