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治中三谏**,人大代表视察制度沿用至今。一九五四年九月,全国人大一届一次会议开幕前,张治中得知**不准备讲话,就通过周恩来、彭真建议**讲话。后来周、彭告诉张:**仍不愿讲话。于是张治中就直接去找**:“这次人大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次真正的人民大会,您是国家主席,开幕时是主持人,怎能不讲话?”
但这次交谈后,**还是不同意讲话。
可是,在开幕式上,**却讲话了。这番话既全面又扼要,其中“领导我们事业的核心力量是中国**,指导我们思想的理论基础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概括,jīng辟有力,成为国家政治生活的基本指导思想,受到举国欢迎。
会间休息时,**笑着对张治中说:”你胜利了。本来不准备讲话,只因开幕式我是主持人,不能不说几句话,谁知一拿起笔来越写越多,就威了一篇讲话了。”
会议期间,张治中提出一份书面建议,主张每个人大常委每年都要出动视察,了解地方情况,听取群众意见。建议是彭真转交**委员长的。后来,**也看到了,并主张把范围扩大到全国人大代表,以后又加上全国政协委员。几十年来,这竟成了一项传统的制度。张治中四谏**,使宪法更完善了。在参加讨论宪法草案时,张治中认为草案总纲第四条中有“台湾地区除外”的字样,应予删除,因为台湾问题是暂时的,而宪法是永久的,大可不必在宪法上面这样写出。**十分赞成,大七十九岁。
他的一生,正如周恩来所说:“这个人很复杂,又很简单;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是一个爱国主义者。”张治中出生在一个贫苦家庭。青年时代,他受孙中山领导的辛亥革命的影响,参了军,他拥护孙中山的三mín zhǔ义和”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三大政策,并且担任过许多重要军职,是一位有政治远见和正义感的爱国将领。向蒋介石四上万言书反内战“父亲曾经说过,在蒋介石面前肯说话和敢说话的人很少,而在军人当中,父亲算是最肯也是最敢说话的一个了。”现年81岁的张一纯对本刊记者说。张治中从一九二四年开始追随蒋介石,在长达25年的时间里,他除了在经济、军事等方面多次提出意见,更是为国共关系问题与蒋介石有过争论,还曾四次向蒋介石上万言书。第一次上万言书是“皖南事变”爆发后的一九四一年三月二rì。张治中向蒋介石痛陈对国共问题处理的失策,“父亲认为这是招致两党破裂的开始,关系甚大。”张治中在万言书中建议:“为保持抗战之有利形势,应派定人员与共党会谈,以让步求得解决”,“若犹是听其拖延,其结果将对我无利而有害。”对此,张一纯说:“可惜,蒋介石并没有接受父亲的建议。”
第二次是一九四五年十一月,国民党当局正在为发动内战做准备。张治中再写万言书,托人带给蒋介石,力言对国共问题采取政治方式解决是独一无二的途径,反对重起内战。他在万言书中说:”我国经八年之长期抗战……民穷财尽,无rì不在水深火热之中。……倘战争再度爆发,必益增人民之痛苦,违反人民之愿望。”第三次是在一九四八年五月五rì,此前的五月一rì蒋介石和李宗仁分别当选为总统、副总统。张治中给蒋介石写了一封长信,在信中指出大局已经到了最严重的阶段,提出补正之道是:执行亲苏政策、和共政策、农民政策、改革土地制度。蒋介石对这封信很重视。五月十二月12rì,张治中就收到了蒋介石的回电。蒋在电文中说:”来函与意见书今始详阅,应再加研究后另行电告。”但是,此后再无下文。
第四次是在一九四九年。张一纯说:“一九四九年参与北平和平谈判时,父亲还给蒋介石写过长篇改革建议。”此前,张治中在溪口劝蒋出国未成,在北平更是感到蒋介石留在国内是对和平的最大障碍,所以在万言书里痛陈利害。张治中后来回忆起这最后一封万言书时说:“不知蒋介石看后反应如何,但事实已经说明他是不会接受的。”为彭德怀申冤信被周恩来扣住“特殊时期”开始后,张治中的家也受到了冲击。在张治中家最艰难的时候,周恩来出面保护了他们一家,“一九六六年,周总理把我父亲送到解放军总医院,改名叫林友文,不让我们家属去也不让通电话。据说借此机会同时保护了不少国民党高级将领。”张一纯印象中的父亲从此很沉默,也不说话,但是他的健康却被这种郁闷的情绪所吞噬。在生命的最后三年,张治中每天晚上问儿子张一纯“特殊时期”的情况,“问我谁被打倒了,谁被抄家了”。听说彭德怀被打倒,张治中写信给**,听说**被打倒,张治中也写信给**。“彭德怀被打倒后父亲写的这封信,我印象很深。他写了一万多字的信为彭德怀讲话。他在信里讲彭德怀的生活非常简朴,对自己非常的严,洗脸水都不倒掉,留着接着洗脚。彭德怀非常艰苦朴素,他绝对不会反对您老人家。”然而,张治中写的这两封信都被周总理压了下来。“信寄到了周总理手里,周总理就派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高登榜来广东找我父亲。高登榜看到我父亲就说,周总理让我转告你:‘你写的信主席收到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我来办’。这个事是周总理压下来了,实质上是保护了我父亲。”张一纯回忆。除了写信,张治中还曾经面谏**。“十大元帅要是都没了,主席身边怎么办?”张治中曾在一次与**的会面时说了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张一纯在场亲历了整个过程,“那时我父亲身体已经很不好了。”张一纯是推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在**城楼上见到**。“父亲见到**说:
’**啊,您老人家走得太快了,我跟不上……我党内的好多老朋友,那些元帅都被打倒了,您老人家怎么办呐?’”张一纯说,讲到这时,原本是坐着的**站了起来,“他说,文白兄啊,你放心吧,我们可以甄别嘛。”张一纯对谈话过程印象深刻,“我父亲也站起来了。”但是站起来的张治中并没有说话,“我看着他很沉闷,闷闷不乐。”在“特殊时期”中,张治中的身体条件愈发不佳。
“他主要是长期对‘特殊时期’不理解。他没有什么很严重的病,只是长期不愉快,一直不舒服。”张一纯说。
张治中有着高度的爱国热情和对国家民族的强烈的责任感。同许多爱国志士一样,他早年也是抱着救国救民的宗旨投笔从戎的。他一向认为,守土为国是军人的天职。每当国家民族面临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他总是挺身而出,担负起自己的责任。一九三二年“一.二八”淞沪抗战,他当时任第五军军长,不顾国民党统治集团的阻挠,毅然开赴前线,同十九足各军并肩作战,并留下遗书,决心以身许国。
八年抗战期间,他始终坚持抗战到底,直到最后胜利。尤其可贵的是,张治中从未参加国民党统治集团发动的历次**内战,是一位从来没有同**打过仗的国民党高级将领。
张治中是一位有远见的政治家,他能顺应历史cháo流,跟上时代前进的步伐。他和中国**一直保持着友好的关系。早在大革命时期,他就同周恩来、恽代英等**人建立了友谊。在黄埔军校左右两派学生的斗争中,他是同情**的,也曾经因此受到国民党右派的攻击。此后,即使在国民党**高cháo中,他也没有随波逐流,改变自己的态度。抗战时期,在chóng qìng,他同周恩来等时相过从,对**的了解也进一步加深。抗战胜利后,他力主和平建国,并积极促成国共两党的chóng qìng谈判。
一九四五年,张治中受周恩来委托,到xīn jiāng成功的解救了被盛世才监禁多年的一百多名**干部,使他们安全地回到延安,为**保存了一批重要的骨干力量。一九四九年,张治中作为国民党zhèng fǔ代表团团长,到北平同**代表进行和平谈判,当双方达成的协定被国民党当局拒绝以后,他对国民党完全失望了,接受了周恩来的恳劝留在北平,声明同国民党顽固派划清界限,从此开始了新的生活。张治中参加了第一届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和开国大典,亲眼见到了他所向往已久的新中国的诞生。建国以后,他担任重要的领导职务,积极参与国家政治生活,他时刻以祖国统一大业为重,亲自主持民革zhōng yāng促进祖国统一的工作,为使台湾回归祖国,他尽心尽力,做了大量有益的工作。
一九六九年四月六rì,张治中因病在běi jīng逝世,走完了他的人生历程。
他是蒋介石的心腹重臣,长期置身于国民党最高决策层;同时,他又以其独特的身份与**、周恩来等中国**主要领导人交谊深厚;**称他是“三到延安的好朋友”,“是真正希望和平的人”。他就是张治中。这位唯一没有同**打过仗,敢对蒋介石、**多次直谏的国民党高级将领,在抗战发生前后曾经两度请缨,与rì寇血战淞沪。
张治中一仈jiǔ零生于安徽巢县洪家疃。十六岁那年,他满怀梦想,怀揣着母亲七拼八凑筹来的二十四块银元,独自踏上了外出闯荡的路。离家远行前,母亲要张治中咬口生姜喝口醋。这句在安徽洪家疃村流传着的古训,寓意在人生的岁月里,只有承受所有的苦辣辛酸,历尽艰苦,才能chéng rén立业。
迈出了人生第一步的张治中并没能如愿在安庆考上陆军小学,迫不得已在安徽当了预备jǐng察,后在扬州进入jǐng察教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