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全是钟灵的个人秀,她的土拨鼠尖叫都快塞满整个手机屏幕了。
薄幸月:【你的文字吵到我耳朵了。】
刚摁灭手机屏幕,季云淮就从浴室出来了,他浅浅的一层额发覆在眉骨上,敛着淡淡的潮气。
男人眉目清淡,鼻梁高挺,朝她这边望过来时,眸色像是被泉水洗涤过,黑而发亮。
但薄幸月也见过季云淮站在靶场、甚至执行任务时,那双眼睛会锐利如鹰隼,杀伐果断。
“那我去换个衣服。”薄幸月本身就穿着墨绿色的睡裙,还因为一些动作不平整了许多。
又不可抑制地去想,季云淮虽然一直吻她,还是手上的动作仍然规矩绅士,并没有越矩半分。
仿若是将她视若珍宝,生怕碰碎了。
缓了缓,季云淮去到阳台上等她。
女人换衣服后还得化个妆,通常来讲,动作会很慢。
咔哒一声,他将虎口处的打火机摁下,青雾从唇间滚落,袅袅雾雾。
季云淮穿了件黑T黑裤,裤绳垂着,一副散漫的模样,很是气派休闲。
男人的侧脸轮廓冷峻,眸色幽深绵长,似乎要将光影切割破碎。
薄幸月从卧室出来,望见他挺拔的身影,凑过去笑吟吟道:“走吧,男朋友。”
两人去到的是附近的一家连锁超市。
季云淮给她推着推车,薄幸月就负责大包小包往里扔。
她停留在货架前,眉心不展,抿了抿唇问:“你觉得是买这个口味还是另外一个口味的?”
季云淮从她身后贴过来,利落地将两包都扔进去。
他咬字微沉:“我说了,你得多吃点,都买了吧。”
就分开这么点时间,她就能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养的那点儿肉全没了。
“队长,买多了也是浪费。”薄幸月勉强思量了下,“再说了,虽然我现在还算是不缺钱,但金山银山也亏空不起啊。”
季云淮略微诧异地挑眉,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儿,伸手捏了下她的脸,“薄大小姐,还是你会过日子。”
薄幸月又不是没听出他这话背后的含义,完全是反话。
她衣食无忧的,从小到大还没感受到金钱上的困窘。
但季云淮不一样,但是听到了母亲动手术所需的钱后,少年如同身陷囹吾。
逛完超市,出来时,薄幸月才发现附近的商场办活动,围了不少人。
老板诚心发出邀请:“帅哥美女,过来看一看瞧一瞧啊,本店推出满减活动,只要是将墙上的气球击中十个,你买下的所有商品将会全部半价。”
薄幸月双眼放光,怂恿道:“队长,你要不要去试试?”
毕竟是女朋友的请求,他不得不从。
季云淮活动了下肩颈,拿起一旁的玩具枪,肩臂平直,瞄准开枪。
薄幸月拎着沉甸甸的购物袋,秒变吃瓜群众的状态。
不到三十秒,整面墙上的气球全部被击中,应声破裂。
老板心疼了自己的钱包一秒,而后满溢着笑容恭喜说:“你男朋友很厉害啊,不会是部队里出来的吧?”
薄幸月哼笑一声,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留人去猜测。
季云淮将玩偶递到她手里,嗓音不轻不重:“抱着。”
一路上,她负责抱着玩偶,季云淮则是跟她并肩走在一起,那些沉甸甸的购物袋在他手里像是没有重量
江边人潮汹涌,徐徐的风呼啸而来。
灯光闪耀下,大屏幕上还在显示着即将来到的夏日焰火晚会的倒计时。
眼前的光景不断轮转,烟花升空,轰鸣声伴随着人潮的呼唤声,震耳欲聋。
季云淮怕人挤到她,高大的身影隔绝掉拥挤的人群,给她一个可以依偎的空间。
到了焰火燃放的时间了,烟花释放,立刻将夜空映照得五彩斑斓。
薄幸月伸出手臂,呼喊道:“我的愿望是我爱的人都平平安安的。”
满声欢呼中,唯有季云淮保持了静默。
薄幸月戳了戳他的腹肌,眼睛笑起来,弯成了月牙:“队长,你也许个愿吧。”
季云淮抵着她额头,故意卖关子:“说出来就不灵了。”
行,不说就不说吧。
她撇了撇嘴,笑起来时唇红齿白的,落进他眼底,竟是天边的烟花还要多上几分颜色。
晚上八点多,季云淮站在料理台前做饭,不一会儿就跟变魔术一样做了几道她爱吃的菜。
糖醋排骨、清炒时蔬,还有正煮到沸腾的火锅,令人温馨且踏实。
过程中,她就负责打打下手,吃饱肚子就好。
饭后,薄幸月说什么也没让季云淮动手,乖乖洗了所有碗筷。
之后,她从冰箱里捞出红丝绒蛋糕,这就是出去一趟斩获的最大“战利品”。
打开的电视还在放那部经典的电影《泰坦尼克号》,虽然看过了很多遍,但薄幸月仍旧一瞬不瞬地盯着看了会儿。
她吃着碟子里的蛋糕,一不小心,奶油蹭到了唇角。
季云淮的眼神逐渐变得幽微,他环过她的肩膀,薄唇贴合过来,将奶油吞入唇齿中。
薄幸月悄悄抬起眼皮打量了会儿,近在咫尺的就是那张俊颜。
男人肤色冷白,漆黑的眉眼正半阖着,不复以往的凌厉淡漠。
她长卷的发尾扫着季云淮的手臂,轻柔的,带着点儿痒意。
“闭眼。”字字含混着,可她偏偏听清楚了。
随后,那一吻吻得愈发深入。
季云淮轻抚着她眼底青黛,猜测道:“你这几天是不是都没睡好?”
薄幸月点点头,又跟他吐槽了一通医院的安排,还有近期碰到了无理取闹的病人家属。
心力憔悴的同时,她又因这个职业而热血沸腾。
季云淮打算放人去休息,关掉了电视,叮嘱说,“那你先睡。”
留了点消化的时间后,她就躺进了被窝,应该是这两天都没好好补觉,脑子昏昏沉沉的,不一会儿就进入梦乡。
季云淮知道她怕黑,想着万一她晚上要是得起床,就特意留了一盏床头灯,
薄幸月这一觉睡得不安分,眉头都是皱着的。
季云淮捞了把椅子坐下,垂眼睨着她姣好的睡颜。
随后,他伸手揉开薄幸月拧着的眉头。
季云淮的手心轻轻地覆上她的手背,唇峰贴过去,落下虔诚的一吻。
薄幸月五指明晰,他就小心翼翼圈过她的无名指,大概比对了下尺寸。
百叶窗外,深蓝的空中只有几颗不甚明朗的星星闪烁着。
季云淮回味了下当时许下的愿望,他刚刚差点脱口而出,想要说的是——
跟她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