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从祁家出来没去衙门吗?怎么和二公子一起,还这个时辰就回来了?”身边服侍她的林娘子目露深思。
武成侯夫人本就被两个儿子今日的作为搅和的心乱,反应都迟钝了好多,闻言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直接把林娘子拿给她的银钗挡开,起身就快步去了花厅。
彼时秦颂两兄弟也正一前一后进来。
“母亲。”两人先给武成侯夫人请安之后,秦颂就一撩袍角,就近找了张椅子坐下。
秦硕耷拉着脑袋,则是站着没敢动。
“怎么回事?”武成侯夫人看看小儿子,话却是直接转向长子问的,“是他闯什么祸了?”
秦颂私底下并没有那么刻板,此刻姿态放松,靠在椅背上。
“你的事,自己同母亲讲,难道还要我替你说吗?”他冲秦硕挑了挑眉。
老武成侯走的早,当时武成侯夫人与他正是夫妻情浓的时候,夫婿的离世对她打击很大,所以也就导致她对几个孩子都格外在意,疼爱之余,更是悉心教导。
只是女人天生心软,待到秦颂成才之后,武成侯夫人也逐渐有了些年纪,便不再对一双小儿女严苛要求,只要他们别在外面惹事闯祸,凡事她能顺着也都顺着了。
而秦硕性格活泼,惯会撒娇讨好,现在这一副心虚认栽的模样着实是叫人心里不安生。
“颂儿……”武成侯夫人扶着座椅扶手慢慢坐下,忐忑去看秦颂。
许是秦颂成长得太过出色的缘故,实际上近些年里她潜移默化间已经越来越依赖这个儿子。
秦颂显然也快要耐心告罄,没等她说完就再次嘲弄开口:“男子汉大丈夫,敢做还不敢当了?有些事你说都不敢说出来,偏就敢丢人现眼的去做?这样偷偷摸摸,蝇营狗苟……别的事也还算了,儿女私情更是关乎你心仪女子的终身大事,你都没有勇气承认担当,小孩子才如此儿戏!”
男人,往往更能了解男人的痛点在哪里。
这话等于是踩在了秦硕的尾巴上!
武成侯夫人还不及叱问,他已经蓦然抬头,把胸膛一挺:“我早就说了我不喜欢长宁侯府那个姑娘,就算是父亲定下来的婚事那又怎么样?我可从来没说要和她结亲,是你们非要逼我娶她。”
武成侯夫人皱眉怒斥:“不准你放肆。亲事是你父亲定下的,你出尔反尔就是诋毁他身后的名声。而且……我们还能害你吗?叫你娶祁家的欢姐儿,你们门当户对……”
口子一旦撕开,秦硕也豁出去了,直接呛声打断她:“让我娶个病秧子就是为我好?那个祁欢病得三步不离闺房,你们叫我娶她回来是想叫我做鳏夫吗?”
这话说得实在难听,好在这里没有外人。
武成侯夫人不忍苛责,尽量好言相劝:“之前他家欢姐儿病恹恹的,娘不是一直也都替你拖着观望呢么?这阵子她身子已经养得逐渐好起来,我今儿个见了。那姑娘模样生得不差,性格也好,大方得体很懂规矩……”
说着,就给秦颂递眼色,搬救兵:“你大哥也见过了,不信你问他?”
奈何秦硕已生二心,就是油盐不进。
他直接撇开武成侯夫人,自己跑到离着秦颂最远的椅子坐下,怒气冲冲道:“反正和祁家的婚事我不同意,我……我另外有心仪的女子了!”
武成侯夫人始料未及……
再细想自己这宝贝儿子的所作所为,方才茅塞顿开。
她的第一反应是愤怒,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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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侯爷:拿着当哥的剧本,却操着当爹的心,心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