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听到荆欢的嬉笑之言,他心里的那点杀意陡然间消散了。
他忽然想起之前父皇对他说的话——
“荆欢此人颇有城府,实力深不可测,朕让她做你的武伴读,看在朕与她的交情的份上,她定会用心辅佐你的。”
“朕试探过她,她并无入朝为官的打算,倒也省去了日后功高震主的可能。”
太子能感觉到荆欢对他没有恶意,甚至多次出手助他。
就比如户部尚书不肯放款一事,昨晚他不过顺口一提,今日荆欢就将户部尚书私底下干的那些腌臜事儿的证据悉数交给了他。
看着眼前散漫肆意的少年,从小到大都被称为神童的太子疑惑了。
太子抽回思绪,将剑丢给一旁的内侍,拍了拍手:“罢了,明日你便休沐一天吧。”
荆欢再度抱拳,嬉笑道:“多谢太子殿下。”
将长剑放回兵器架子上,荆欢稍一转眸就看见了角落里的晏以安。
想起昨夜那一触即逝的唇角吻,女帝陛下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透着股邪气,眼角下的小痣都跟着活了起来。
晏以安习武多年,自然能察觉出荆欢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想起有关荆欢的那些传言,晏以安黑眸深处快速掠过一抹愠色。
分明是个流连女色的风流公子,还给那春杏楼的花魁赎身,又为何对他做那般轻浮的事?
他镇北王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从未在意过女色,更别说男色了。
不过是被亲了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如此自我安抚一番,晏以安脸上的神情更加冷漠,远远看去活像个冰坨子。
荆欢将其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掩下眼底的笑意,跟太子说了声便离开了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