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下复议。”计察出列附和,也称邘邑不可守也。
他又道:“臣以为当退入邬邑,邬邑城池坚固,正好以逸待劳等待郑军前来。而且邬邑靠近黄河,可以用船只运输粮秣,可保我军中不受缺粮之苦。”
不少家臣闻听此议也是连连点头,邬邑是不战而下的,所以城墙最是完善,以七八千人固守,只要粮草不缺,即便郑国两万人来功也不一定能打的下来。
“只是邘邑……”西门吉毕竟是邘邑出身,心忧故土,怕郑国会对邘邑出手,甚至会引来报复性的屠戮行为,所以有些担心。
计察却补充道:“我也是邘邑出身,邘邑也是我的父母之邦,只是如今一切当以大局为重。
而且邘邑毕竟没有实际参与这次行动,如今城头还挂着郑国旗帜呢,虽然郑国日后难免会多加提防,但是目下对郑军来说,我们这支军队才是他们首要要消灭目标。
所以邘邑似危实安,短期内倒不要担心。”
于正看着侃侃而谈的计察,知道他向来是不以谋略为长,而以勤勉和忠诚得用的,所以今日这番言行想必是出自他那位丑门客之谋,看样子此人倒是个谋臣。
“可惜了!”于正想到他被火毁去的面容,有些替他惋惜,不然如西门吉的门客共皓一般,出任个邑守也是可以的。
于正对待家臣们手下豢养门客之事一直有些矛盾心里。一方面,这些门客确实很好地辅佐了家臣,让他们进益不少;另一方面,门客争相投入家臣手下,这却不是于正想要看到的人才流动方向。
作为集权者,他当然希望天下人才都为自己所用,成为人才的唯一效忠对象。
虽然间接也能得到他们的效忠,但是区别还是有的。家臣的家臣不是我的家臣,这是主张私恩大于皇恩的表现。
再者,即便如共皓一般已经被提拔为于正的直臣,出任了地方邑守,但他曾出仕西门吉的这段历史是永远无法被抹去的,他身上始终会打有“西门家”旧吏这个标签。
这无形中会使家臣们形成以某人为中心的党派势力,毕竟面对昔日的旧主,若完全不顾往日的主仆情谊,在这个时代反而是会被人议论为失德的。
如今于正是一面同意了家臣豢养门客制度的存在,另一面又在加强防范,特别是嘱咐情报司也注重这一块工作的监视。
真正的人才制度,得等于正成为一国之主,有稳固的地盘和大量优秀人才后,才能走上体制化的道理。
如今黑山上的教育制度,几年下来也只完成了基础教育的阶段,还提供不了他所需要的优秀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