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楚将罢兵,于正急忙遣使去往许国会见齐国的国相管仲,希望重新复兴的邘国能得到齐国的承认和支持。
另一边,他也派出情报司对郑国使间,一时各种流言四起,借此来拖延郑国重归诸侯联盟的脚步。
郑君姬踕多疑而少断,用后世的话说叫选择困难症,在齐、楚之间难下决断。朝堂上一时亲楚派占了上风,一时亲齐派更胜一筹,就是谁也不能真正压服谁。
如此,反倒是邘国的决心和诚意更令人信服,邘国虽小,且是新复,但黑山军的实力已经得到验证,算得是一支当世强军。元锐便以此为筹码,跟齐国不断进行交涉。
而管仲也是别出心裁,却是将邘国和郑国的两家使者一起邀入账内,让两家使者面对面相对而坐,互相争论,看谁给出的条件更为优渥,然后再做决定。
“管仲大夫,郑国今日亲齐,明日亲楚,这般首鼠两端如何能信。虽有叔詹、师叔、堵叔等大夫是亲齐一派,但也有申侯等人向来亲楚,且申侯是郑君的宠臣,深得郑君信重。
或许这便是郑国的缓兵之计,待诸侯联军一撤,郑国也许便会再次投入楚国的怀抱。
而邘国虽不大,但君臣上下同心,皆愿意跟随齐侯的步伐‘尊王攘夷’,更能为齐国牵制住郑国,使其不敢全力助楚,这就是邘国的作用。”
元锐率先发言,一番表明心迹的话语说得无比真诚,表达忠心、彰显作用。而郑国使者自也不示弱,却是立马反击道:
“汝主于正何人?以子逼父,以弟逼兄,名为卫国大夫却来争邘之君位。此人乃野心勃勃之辈,听闻在黑山之时便多有不尊‘先王礼制’之事,此等无礼不仁的小人,只有狼子野心,又哪有什么仕齐的真心,大夫千万不能被其蒙骗了呀。”
外交场亦是战场,两方你来我往,唇枪舌战,互不相让,皆指责对方不可信。
管仲见两家意见也都发表得差不多了,再说下去也只是些互相辱骂的秽言秽语,不忍再听,因而他及时发言打断道:“行了,行了。你们两家的意见我已知之。”
他看向郑国使团,毫不客气言道:“郑国国内的亲楚势力庞大,若是郑君真有重新归附之意,且杀申侯等人以为诚意,如此再次入盟之事便也不难。”
“这……”
郑国使团不敢立时答应,申侯在郑君心中的地位如何他们又岂会不知,等闲撼动不得,他们虽也主张亲齐,却没有说服国君必杀申侯的信心,因而不敢立时答应下来。
“至于你们邘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