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室内的气氛又陷入沉寂。
“除非天子真的不能理事,由王子代行国事……”小宗伯突然开口道。
小宗伯这话说得非常露骨,露骨到让人会怀疑他的意图。毕竟两家虽近日多有来往,但更多只是利益之交,实在谈不上推心置腹。可这话多少有些大逆不道了,哪是能对外说的。
看着于正和百里奚望来的戒备的目光,小宗伯却是无奈一笑解释道:“吾家向来与虢国一系亲厚,家中能维持在畿内的长盛不衰,靠的便是虢国每年的进献,而吾家便为虢国提供朝堂上的支援和情报。
如今虢国既灭,虢君全部身家更没在了战事之中,客居王畿已看不见再起的希望了。吾家若想再昌盛下去,必得再找一家倚为新的外援。”
说完,小宗伯犀利的眼光看向于正,似乎在等他的答案。
“好,小宗伯果然快人快语。能得小宗伯看中,正倍感荣幸,只是正有一问,还请小宗伯解惑。天下诸侯凡多,小宗伯为何偏偏看上了我呢。”
“这也是我刚下的决定!”小宗伯道,又细细解释起来,毕竟两家要合作必然得有互信基础。
“天下诸侯虽多,但能结盟者却屈指可数。因王室衰微,天下诸侯久不朝矣,真正来朝的也只有如齐、晋等一方强国,可这些国家便是连大冢宰、大宗伯也都多有怠慢,又岂会看上我等。
其余诸侯要么太远,难以联系,要么国中匮乏,不愿贡献。所以真正能合作也愿合作的,并无多少合适人选。更何况也只有近畿附近的诸侯,更加运输方便,能长长久久的来往,。”
“原来如此,既然各取所需,这我就放心了。”于正言道。
平等交易,各取所需,这样的关系才能长久,显然小宗伯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而他看中的便是邘国再近畿地区的地理位置和不错的财力。
“既然小宗伯有言,那如何能使天子暂时不能理事呢?”于正看向小宗伯问道,这是该展现你合作诚意的地方了。
小宗伯也只能托盘而出:“我有一好友,如今在宫中为天子医官。他曾言天子这病多半是心病所致,只要再次相激,病情便会反复,若是再配上他用的一些药,足以使天子綴朝半月以上。”
先激发心病旧疾,再用药使病情加重,如此常人根本难以发觉,小宗伯也不是要谋害天子,只是让他的病情拖延得更长一些,好让王子郑能够视事。
百里奚闻言出言道:“若是这样,我倒有一计,或许能令天子旧疾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