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仿佛听不进于昌的话,自顾自的跪着,如同木偶一般。
于昌似乎还要出言劝说,却被安然抬手阻止。
“于大哥,不必了,人各有志,逸之不会强求。只是这位大哥,逸之虽然是户部尚书,却没有权利牵涉将士的任命。你求错人了。”
其实安然并没有说谎,军队的事归丞相管,他管不到。
当然,他若是开口,估计顾忧之会给他点面子,将那人送往三军之中。
不过安然不会开口,他不想开这个先例,至少不会现在开这个先例。不然人人都用这种方法求自己,到时候自己一个得力的人都招揽不到。
见安然拒绝的如此干脆,于昌大急,急忙走到安然身边小生嘀咕起来。
安然开始还不以为然,但是听到最后,看向那人的目光可就变了,如同守财奴看到金子一般。
那人名叫齐隐,本是齐国人,还算是个王族。后来齐国被宋国所灭,带着一家老小辗转到了晋国。因为带着三十村民打退上百流寇而出名,被举了孝廉。
他这人有个毛病,爱出主意。在北方当兵,晋国与宋国小冲突不断,他便经常出这样或者那样的主意。开始还能被上司所采纳,但时间长了,上司便觉得他有些卖弄,甚至有越俎代庖之嫌,开始疏远他。
谁知道他却不懂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在一次小冲突中,居然蛊惑自己本部跟着他悄悄脱离大部队。虽然迂回之后取得奇效,全歼宋国来犯之敌,但也被上司妒忌。上告到李大将军那里,李大将军直接以不停调令为由,将他重则三十军棍,遣回贤人馆。
自此他开始了在贤人馆长达五年的闲人生活。
听于昌的描述,安然知道这人也许真是个帅才。
当下心中起了爱才之心,试探着问道:“安然想问齐将军一句话,如何用兵?何以为战?”
齐隐当下急忙道:“大人言重了,将军二字齐隐待罪之身是愧不敢当的。不过大人既然问起,齐隐自当向大人卖弄一下,希望大人不要生气。”
说完这段话,他还有意抬头看了安然一眼,见安然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当下心中大定开始侃侃而谈。
“兵者,攻伐之道。为将者若是只能用精兵强将,此乃勇夫下乘。若是能将乌合之众变成精兵强将,此乃将才,中乘。若是能以乌合之众战胜精兵强将,此乃帅才,上上之选。”
安然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这人说的没错,真正的帅才不在乎你带的是什么兵,只要有兵他就能战胜。
“所谓战事,谋定而后动。伐谋胜于冲锋陷阵。若是能以谋略取胜,不禁避免将士冲锋陷阵之险,更能省下许多人力物力,实乃上上之选。”
齐隐说完,继续低头不语。
他这话别人或许听不懂,或许不赞同,但安然不会,安然知道这位应该是个用兵的大家。
孙子兵法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攻城。安然虽然不全赞同,但上兵伐谋这句话却赞同。
看了看齐隐,又像晋微点点头,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