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这次派来的信使名叫夏侯章,是鸿胪寺的人,也就是金堂手下。
临行的时候,金堂特意交代他,你虽然有监军之责,但千万别对安然指手画脚,一切事宜全听安然做主,若是实在看不下去,只能好言相劝,切不可顶撞。
正是因为有了这句话,夏侯章才比董华老实了许多,不然安然早就找个借口将他送走了。
不过这次夏侯章后悔了,因为安然说的话确实惊到他了。
“这件事太守大人完全没必要担心,大王岂有不善待自己百姓的?晋王乃是仁义之王,往日都是被他人刻意抹黑,才有了个暴虐无道的形象。”
魏无忌四人还没反应过来,夏侯章却先反应过来了,安然这么说岂不是说以后魏国人会受到和晋国人一样的待遇么?
夏侯章心里大怒,本来应该充实国库的银子,就被尚书大人你这么送了人情。你知道大王同意么?就是大王同意,那我同意么?
倒是后大王一怒,怪罪下来可不是你安尚书一人的事情,恐怕最先倒霉的就是我这个信使加监军。
“太守大人千万别误会尚书大人的意思。尚书大人的意思是说一切按照老规矩来办,以往怎么办的,这次还怎么办,应该不算慢待百姓吧!”
他说完话一个劲儿的向安然使眼色,生怕安然一激动再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豪言壮语。
然而安然却并未理会他的眼色,直接开口说:“太守大人没有理会错,安然就是这个意思。既然都是晋国之民,何必分轻重?只要效忠大王便可,一切历律接按现有晋律。”
一听这话,魏无忌四人是喜笑颜开,而夏侯章却是愁眉苦脸,心中暗道,安尚书,你这么做或许自己不在乎,可别让我殃及池鱼,老子还没活够呢!
“尚书大人说的没错,按照晋律,新民应该纳税旧民三倍。”
夏侯章的话让魏无忌心凉半截,这三倍的赋税有多重他心中有数。
晋国本来赋税就重,再加两倍,恐怕以后魏国百姓饭都吃不饱了。
想到这里,魏无忌急忙开口请求:“尚书大人,魏国虽然民风富庶,但也禁不住这三倍的赋税,还请大人开恩。”
这次没用夏侯章看安然,安然主动看了夏侯章一眼,眼神犀利,让夏侯章感觉后脊梁凉飕飕的,仿佛有刀在剐蹭。
看了足足一刻钟,安然才再次开口:“既然都是大晋子民,何来新旧一说?安然的意思很简单,一切都按照晋律,只纳晋民赋税。夏侯大人,别忘了这里是谁说的算。就是大人你不同意,回朝之后上奏陛下参我一本,安然丝毫不会记恨大人。但是现在,安然是元帅,一切事情安然还做的了主。”
被安然这么一说,夏侯章也是怒火中烧,你一个元帅处处不鸟我监军也就算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也不鸟我,是不是我这些天把你恭敬坏了?
“元帅自然是尚书大人,不过夏侯章有监军之责,回朝之后夏侯章一定原原本本的上奏陛下。”
说完,夏侯章起身离席而走。
不过身后还响着安然的话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