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野营拉练
五六月份是武装战士集中训练的时候。五月练习射击和刺杀格斗。梁山从通信员王正中那知道了考核办法，他先领着全班练习基本的刺杀动作，一动一动的练，练得全班齐刷刷的。然后又挑了五个同志，他和副班长加上一个大韩都是膀大腰圆的，又挑两个短小精悍的，专门练习带护具刺杀。然后他又领着全班在大太阳底下和大风天练射击，把大伙眼睛都练痛了。又让战士们在枪前边吊上砖，练习稳定性。一个月下来，五班在梁山的带领下，经过刻苦训练，刺杀格斗全连排第二，射击打靶全连第一。六月份一个月全连搞野营拉练。梁山上张玉春那要了些碘酒、纱布和橡皮膏，带上备用。头一个礼拜都是走近处。全武装走到5连再回来，走到9连再回来。后来一个礼拜就叫劲了，往北上8连，往南上1连，往西上16连。可把大伙拉稀糖了。每个人除了自己的枪和100发子弹外，还有四颗手榴弹，还有背包和水壶，还要背十斤粮食或者是弹药。一天要走到16连，得有60多里地。一大早上，3连的战士们打着红旗，排着整齐的队伍，唱着军歌从连里出来，上了团部的南北大道向北走去。走了两个多小时，他们来到12连的路边，这时贺红霞已经带着12连的一些战士，站在路边欢迎他们。12连的人看见队伍里的12连去的战士格外亲，他们从战士的身上抢下来背包帮着背，有的抢下枪帮着背，一直送了一里多地，他们才挥手告别。中午在6连旁边的山跟下搞野炊。6连接到团里通知，让他们给3连的战士送点热汤。马文山和张红领着几个战士，抬了四桶热汤来慰问他们。张红来到梁山跟前，把他的饭盒拿走，上盛汤的大桶那盛了一下汤给梁山拿来。白凌云过来说：“张红，我还没有哪？”张红给了她一巴掌，“你起什么哄啊?”张红真的拿起白凌云的饭盒去给她盛汤去了。张红回来把饭盒递给白凌云，“够不够，要不我把桶给你搬来。”白凌云说：“行啊。你搬来我就都喝了。”张红说：“我真搬去了？”梁山说：“好了，别开玩笑了。一会儿就走了，还得赶到16连搭帐篷呢。”他跟张红说：“你去看看我们指导员吧。”张红答应着去找张卓了。马文山正和张卓唠嗑，张卓看见梁山和张红过来了，就主动拉着张红上一边去了。梁山走到马文山跟前，“指导员你好。”马文山说：“你好。最近好吗？”梁山说：“挺好的。春播时，我们五班包了一台拖拉机，春播会战我和我们班都受到连嘉奖。上个月训练，我们班刺杀格斗全连第二，射击打靶全连第一。”马文山说：“梁山，好样的。你不会错的。”这时集合号响了，梁山跟马文山道了别，就回队伍了。他在队伍里，看着张红使劲的冲她挥手。
下午三点多，3连的拉练队伍来到16连。岳洪涛拉着梁山让大家上宿舍住，张卓和刘海告诉他，不能进屋，练的就是野外吃住。刘海说：“我们就在你们的场院搭帐篷，你给我们弄点麦秆，我们铺地上就行了。”岳洪涛说：“行。听你们的。需要啥，你就让梁山去拿。他在我们16连是编外领导。”梁山说：“净瞎说。我怎么成了你们的领导。”岳洪涛说：“你在我们16连和6连真的就是领导。”张卓刘海和梁山都明白岳洪涛的话是什么意思。刘海说：“梁山，你们班就负责全连的麦秆，多弄点，铺厚点。”梁山领着全班的同志去弄麦秆了。他先来到机务排，找到排长老王。让他给出趟车，又上农工排借了几把四股叉，来到连队南头拉麦秆。连里要搭四个大帐篷，一个小帐篷。小帐篷做食堂，其他的住宿。梁山他们拉了四大车麦秆，给每个帐篷前送了一车。拉完麦秆，梁山又帮着搭帐篷。他来到连长跟前，“连长，咱们可得注意防火呀。铺底下都是麦秆，要是着了火可就坏了。”连长说：“对。这可是大事。”他回头喊来通信员，“你把各排排长和司务长找来马上开会，让指导员、副连长和副指导员也来。快点。”连长在紧急会上说：“现在开始全连除了炊事班做饭用，其他人所有的火柴打火机全部上交。防火进入一级战备。”他看了看大伙，“咱们铺底下铺的全是麦秆，要是着了火，那就是火烧连营。拉拉练，走走道死不了人，要是着火了，就完了。晚上睡觉前，一个班打一盆水放在宿舍里。大家互相监督谁也不能有火，谁手里有火不上交，我就处分谁。班排长也一起处分。”张卓也感到了防火的严重性，他特别强调了把火柴和打火机上交的事。又强调了站岗的同志的责任心，“各排回去还要跟战士们讲，站岗要有责任心。咱们在16连里，难免有看热闹的过来，他们有抽烟的一定让他们离远点。要让他们把烟弄灭了。”在16连驻训三天。头一天是十五公里强行军，从16连到10连。10连在24团刚组建时是个新连队，除了有几个连排干部外都是知青。武装连队的到来，吸引了许多知青出来观看。休息的时候10连的战士和3连的战士们交流着，也有10连调到3连的战士兴高采烈的讲着他们在武装连队的故事。当时正赶上《兵团战士报》的记者王永江来采访，王永江原来就是24团的，也是佳木斯的知青，是一中老高三的，还是梁山家的邻居，梁山和他早就认识。他是24团出去的人，最有出息的一个。他后来上了兵团军事部。他们唠了一会嗑，又给3连拍了不少照片，就分手了。下午3连返回16连驻地。
吃过晚饭，梁山到岳洪涛的办公室找他。岳洪涛给梁山倒了一杯水，“上次你上6连，走的太匆忙，也没好好唠唠。听说你们连整党搞的不好？”梁山说：“你怎么知道的？”岳洪涛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怎么能出那种事呢？”梁山说：“也怨我，工作没做到家。”岳洪涛说：“这事不是你的问题。就根本不应该搞串联，性质不好，你们指导员也真是的。最后还是你担了责任，其实团领导和大家都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梁山说：“唉，算了。不说这些了。”岳洪涛说：“说说，我知道你心里憋屈。”他看着梁山，梁山半天没说话。“在3连入党是不是也难了？”梁山说：“那可不咋地，你自己承认搞串联了，这个黑锅你在3连就得背一辈子。”岳洪涛说：“那天你上6连在指导员家吃饭走的早，我和指导员都说要把你调6连或者调我们16连来。你们来那天我当着你们连长指导员说那话，就是给他们听的。”梁山说：“我知道。跟他们说那个有啥用，他们现在也没办法。”岳洪涛说：“你的基础多好啊，上上下下都认识你，也有能力，当个连长指导员轻巧。就是让他们给弄瞎了。”岳洪涛又有点埋怨梁山，“不是大哥说你，也怨你，非得上武装连。你要是当时留着我们6连，现在副指导员早当上了。”梁山说：“行了，大哥。咱不说了，后悔也来不及了。我岁数还小，以后慢慢弄吧。”俩人唠了三个多小时，临走梁山还告诉岳洪涛，“大哥，你可得把日记保管好，将来我写书用。”岳洪涛一边往外送他，一边跟他说，“放心吧，我记的东西将来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