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第一次吃西餐
其他人都走了。军里把各单位主创人员留下开会，研究如何创造更好的整个64军的文艺创作新局面。老王和梁山被留下参加会议。上午传达总政关于加强对部队文艺创作工作的文件，研究讨论在基层开展文艺创作的意见。下午各单位汇报创作规划，农场没有领导参加，老王给自己报了创作两首歌曲，梁山给自己报了创作一篇小说或一个剧本。不到四点，会议就结束了。老王说:“咱们今晚就走，到了沈阳咱们呆一天。”俩人坐火车不到两个小时就到沈阳了，老王领着梁山先到沈阳音乐学院找到他的同学，老王的同学在音乐学院附近的一个小店，请俩人吃了便饭，俩人唠嗑唠得挺热乎，梁山看出他们的关系不一般。老王的同学告诉他，总政歌舞团在军区演出，他问：“你们想不想看？”老王说：“我看不看都行。小梁得看。你能弄到票吗？”老王的同学说：“我去想办法。”老王说：“不行我去找他们。”老王的同学说：“算了，还不知道谁带队呢？找那个麻烦干什么？”吃完饭，老王的同学把他们安排在学院的招待所。房间就他们俩人，老王说：“你有文学创作基础，你回去写写歌词，咱俩创作几首歌曲。”梁山说：“好啊。不过我没写过歌词，您得多指教。”老王说：“咱俩一起搞。”梁山拿起脸盆去水房给老王打了一盆热水，“您烫烫脚吧。”老王挺受感动，觉得这小孩挺好，善良，仗义。他一边洗脚一边跟梁山唠嗑，“吃过西餐吗？”梁山说：“没有。”老王说：“明天我请你吃西餐。”梁山说：“那得挺贵吧？”老王说：“不怎么贵，我请。”
第二天中午，老王领着梁山来到沈阳的西餐厅，他们来到二楼，老王买了两份面包、奶油、果酱、香肠，和两个苏菠汤，还有一份牛排。西餐厅里人真多，老半天也没见送上来。梁山等的着急了，“怎么这么老半天还没上来。”老王说：“人多，等一会吧。”梁山可等不得，他让老王在这坐着，他起身走到服务员跟前，“同志，你看我们首长等着赶车，麻烦你能不能快点？”服务员往里边看了一眼老王，老王穿着四个兜的军装，加上他的年龄，别人一看就是首长。服务员赶紧去厨房，一会儿就端着盘子来到他们俩跟前，服务员一边往桌上摆老王要的东西，一边检讨，“不好意思，耽误首长用餐了。”老王有点摸不着头脑，梁山忙说：“没关系，谢谢！”他一边说一边给老王递眼色。服务员走了，老王问梁山：“怎么回事？”梁山说：“我看老半天都不上来，我就去找服务员，我说我们首长急着赶车，让他们快点。这不马上就给上来了。”老王笑了，“你小子净鬼点子。”梁山问：“这玩意怎么吃呀？”老王说：“你看我怎么吃。”老王右手拿着刀，左手拿着叉子，他先用左手的叉子把牛排叉住，然后用右手的刀把牛排切下一块，用叉子叉上放进嘴里。梁山也学着老王的样子，用刀去割牛排，可梁山是左撇子，右手使刀根本用不上劲，半天也没割下来，还是老王帮他割下来一块，梁山放进嘴里，嚼了半天才咽下去。老王又教他吃面包，他拿起一片面包，用刀切下一块奶油抹在面包片上，又用刀蒯了一些果酱抹在奶油上边，然后用叉子叉起一片香肠放在果酱上，又拿起一片面包放在香肠上边，两手抱着吃起来。梁山说：“真费劲。”他学着老王的样子，拿两片面包夹起香肠，果酱，奶油吃起来，还挺香的。吃了两口，老王又拿起勺子喝了两口汤。梁山也学着喝了两口，酸不溜的。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老王一边往外走一边问梁山，“怎么样？西餐好吃吗？”梁山说：“还行。就是牛排有点不烂糊。”老王说：“西餐的牛排都这样。”
晚上，他们拿着老王同学给弄来的两张票，上八一剧院去看演出。梁山第一次在这么大的剧院看节目，外边的宣传板上有男女演员的大幅照片。有克里木，程志，还有张越男的。节目开始了，老王一边看一边给梁山讲，结果光听他讲了，台上的节目也没好好看，到最后只记得克里木唱的《毛主席的战士最听党的话》，张越男唱的《北京颂歌》，程志唱的《长江之歌》。梁山感到非常荣耀，有的人当一辈子兵也不一定能到军部，能见到军政委，能看到总政歌舞团的演出，梁山都见到了，在4连，在炮团他都是最荣耀的人。
回到农场，农场给了梁山一个嘉奖。回到连里，他向连长指导员汇报了这次去军里演出的情况，也汇报了军里的文艺创作会议情况，还汇报了在沈阳看总政歌舞团演出的情况。指导员说：“农场政委来电话了，给你个嘉奖你知道吧？”梁山说：“知道了。”指导员说：“明天让通信员上场部把嘉奖令拿回来。好好干。你回去准备准备，咱们要撤离了。”梁山说：“完成任务了？”连长说：“完成了。这几天就回四台子了。”梁山回到班里，跟战士们炫耀这次演出的事，旁边的班长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第二天就向连里汇报了。给梁山弄个骄傲自满的印象，真的影响了他以后的进步。这些事梁山根本不知道，他也没感觉，他只是觉得好玩才讲给大伙听的。梁山又接到一封张秋雨的来信，他还是像上次一样，连看都没看就放进包里。
第二天梁山请假上老王那，进屋他就跟老王说：“老王，我们完成任务要走了。”老王问：“什么时候走？”梁山说：“没最后定，可能就这几天吧。”老王说：“那创作歌词的事怎么办？”梁山说：“这不是请假来请教你吗，赶快抓紧给我上上课。”老王说：“这能讲明白吗？”梁山说：“你就先挑重要的讲，剩下的以后在信里说。”老王讲：“歌词没有定律。”梁山拿出笔记本记着，老王说：“歌词就是一种感情的宣泄，就是有感而发。你可以写成格律诗，也可以写成抒情诗。最好是有情有景，让人一听就能看到画面。”老王从他的创作经验讲起，讲到具体的歌曲，深入浅出的讲，梁山也不停地问。快到中午了，老王说：“中午在这吃，我煮挂面，再卧几个鸡蛋。”梁山问：“你在那煮？”老王说：“我这什么都有，有锅有电炉子，都是厂长特批的，照顾我。”老王煮了一大锅挂面，还卧了三个鸡蛋，他自己吃一个，给梁山两个，又拿出老家湖南的辣酱，梁山长这么大第一次吃这么香这么辣的辣椒酱，把他辣得满头冒汗。吃完饭他们又一起讨论了歌词创作的一些问题，梁山跟老王要了通信地址，也把自己的通信地址给了老王。梁山跟老王告别后，又上厂里找到孟师傅，给他道别，管咋地也是师傅，他不能忘了。从造纸厂出来他又上农场场部去了一趟，跟政委和政治处的领导告别。快吃晚饭了，梁山才回到连队。没有几天，梁山他们就结束了在军造纸厂的施工任务，返回四台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