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在山音大队
车走了半个多小时，来到了山音大队。脱粒机被拉到了场院，梁山跟李师傅被安排在大队部的里屋住。大队特意安排老会计和他老伴给梁山他们做饭。屋里挺暖和的，屋里有一个炉子，火炕是由外屋地做饭的锅灶烧的，一天三顿饭，火炕烧的都烫手。场院在大队的紧北面，梁山他们住的大队部有点靠南边，走得十多分钟。吃过午饭，李师傅和梁山来到场院，把脱粒机摆好，把电机皮带安好，给上电让机器空转了两圈，看看没啥问题，梁山又跟社员说了说注意事项，然后就开始干了。这时的梁山已经完全熟悉了，整个打豆子的过程，对机器也更了解了，有时晚上加班，梁山也跟着干，有说有笑的，弄得挺混合。没过两天李师傅家里有事先回去了，这里就剩梁山一个人了。没白天带黑天的又干了两天，大队领导不干了，说这样梁山太累了，说啥要休息一天。没办法，梁山只好听从安排。吃午饭的时候，梁山跟老会计唠起自己在兵团骑马的事，老会计说：“我们大队有匹大种马，可带劲了。一会儿吃完饭你去照量照量？”梁山说：“行啊。”吃过饭，老会计领着梁山来到马厩，大种马正好在外边拴着，老会计跟饲养员说：“这是来咱们这支农的小梁，他想骑骑大种马。”饲养员说：“骑吧，这马老实，骑吧没事。”梁山走到大种马跟前，这家伙太高了，梁山这个子都上不去。饲养员把马牵到一挂大车前，让梁山站在车上，这下子能够着了，梁山把棉大衣铺到马背上，他一使劲蹿上了马背，这马太大了，梁山的腿根本夹不住马肚子，又没有鞍子，除了缰绳没啥把手，梁山一骑上去，这马就往院外跑，山音大队门前就是佳木斯通往哈尔滨的公路，马刚上公路，还没跑几步，坐在马上的梁山就从马上摔下来了，他被重重地摔在柏油马路上，足足有5分钟没起来。这可把老会计和饲养员吓坏了，他们赶紧跑过去，老会计走到梁山跟前，看他闭着眼没意识，连忙喊：“小梁，梁山，梁山！”喊了七八声，梁山才睁开眼睛，这时饲养员也把跑出去的马牵回来了，他手里还拎着梁山的棉大衣。梁山慢慢的站起来，用手摸了摸脑袋，没出血，又使劲晃了晃头，也没啥事。老会计说：“多吓人哪！”梁山说：“没事。”饲养员牵着马，三个人往回走，饲养员说：“你不是骑过马吗？怎么能摔呢？”梁山说：“不放棉大衣好了。这马本身就又高又大，我根本就夹不住马肚子，棉大衣在上边一滑，我一歪就摔下来了。”饲养员说：“你说的对，不放棉大衣好了。平时也有人骑，也没摔下来过。”老会计说：“行了，往后要骑，咱们上上马鞍子。今天不骑了。回去躺一会，再看看有没有后遗症。”梁山笑了：“大叔，我没那么娇性。”往回走的路上，老会计就想，这真是没事找事，骑什么马呀？要是把人摔坏了，那可怎么跟领导，跟厂子，跟梁山的家人交待呀？越想越后怕。到了大队部，老会计马上让梁山躺下休息。晚上吃过晚饭，梁山就要去干活，老会计说：“今晚不干了，休息。”梁山说：“没剩多点了，再干一天就完了。”这时大队长也来了，他看梁山坚持要去干活，赶忙劝他，“不着忙。明天再干。”梁山没办法，只好休了一个病假。第二天，一直干到晚上十点，场院里的豆子都打完了。回到大队部，桌子上摆好饭菜，还有三壶酒。大队长，老会计陪着梁山，大队长端起酒盅说：“小梁，得感谢你们帮我们把豆子打完了。来，喝一个。”梁山也端起酒盅说：“谢谢你们，有规定不能喝酒的。”大队长说：“这酒是老会计自己掏钱买的，喝吧。”三个人共同喝了这盅酒。老会计一边给大家倒酒一边说：“小梁这孩子实在，会干活也能干活，干活还舍得卖力气。”大队长也说：“是啊，我还没见过这么实在的城里人。”梁山说：“我一小就在农村呆着，后来参加工作就下乡上兵团了，对农村有感情。”老会计说：“能看出来，干活就带劲。”酒没少喝，磕唠得也实在，快下午两点了，酒才喝完。梁山要马上回市里，大队长和老会计让他明天早上再走，梁山坚持要走。大队长和老会计也没再挽留，老会计给梁山拿了一个装得满满的小面袋，他说：“我们这也没啥好东西，这是大队长给你拿的毛磕，过年吃吧。”梁山说：“心意我领了，东西不能拿，我们有规定，不能拿老百姓的东西。”大队长说：“这算啥呀？你就拿着吧，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梁山想想也没推辞，他让老会计找了一个旅行袋把装毛磕的小面袋装上，以免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什么。大队长说：“你就在大队俱乐部门口等车就行。”梁山说：“我往镇上溜达，镇上回市里的车多。路上有路过的车，我就截一个。”梁山跟大队长和老会计告别后，就往镇上走，走了一会，后边来了一辆客车，是依兰到佳木斯的，梁山挥手截住了车，乘务员打开车门问他：“上哪？”梁山说：“佳木斯。”乘务员让他上了车，梁山买了车票，车里还有座，梁山找了个空座坐下。这车走一会停一下，有人就捡，长途车变成了公共汽车。到厂子门前已经下班了，梁山拎着旅行袋来到就住在厂子旁边的徐书记家，徐书记也是刚刚进屋，正在脱衣服。见梁山来了，忙让他坐下，又让小姑娘给梁山倒水。徐书记说：“梁山，辛苦了。这一趟十多天吧？”梁山说：“正好半个月。”徐书记说：“可够长的。尤其是后边这些日子，就你一个人在那，累坏了。一会在这吃饭。”梁山说：“不了。我来是有事。”徐书记说：“啥事？”梁山说：“山音大队给拿了一小袋毛磕，我怎么说也不行，非得让我拿着，不拿他们就生气。没办法我只好拿回来了。我看就分了吧，你跟主任，还有王主任，李师傅，我看再给冯群众一份，你看行不行？”徐书记笑了，“这是人家给你的，你还拿来给我们分？你就拿回去得了。”梁山说：“快过年了，大伙都分点吧。”说完他打开旅行袋，把小面袋拿出来，解开口袋，把毛磕大部分都倒进旅行袋里，只剩下有二斤多点。他对徐书记说：“你明天让他们下班上你们家来取吧。”徐书记说：“你再拿点。”梁山说：“行啦，就这点玩意，大伙都粘吧粘吧。”徐书记跟梁山说：“你回去歇两天，后天再来上班。”梁山说：“好。”徐书记要留梁山在家吃饭，梁山坚持要回家，他谢过徐书记后，又来到一线车站，坐上汽车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