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去机修车间当书记
第二天一早，梁山来到组织部，张永明领着他来到机修车间，刚打过上班铃，车间在楼上开大会，全体都参加。说是全体，其实还有十多个人没来。车间副主任徐敬波主持会议，他看了看下边坐着的车间职工，少了三分之一，没办法也只好开始了，他说：“大家静一静，现在开会。今天开会就是一个内容，欢迎咱们车间的新书记。下面请组织部张部长讲话。”下边的掌声也不怎么热烈。张永明说：“经厂党委研究决定，任命梁山同志担任机修车间党支部副书记。梁山大家都认识，年轻，有才华，能干。派他到机修车间，是党委对他的信任。希望他挑起这副重担，也希望大家支持他工作。迅速改变机修车间面貌。为全厂，为社会做出更大贡献。”大家这回的掌声热烈多了。徐敬波说：“下面请梁山书记讲话，大家欢迎。”下面的掌声还行，但不是很热烈。梁山站起来给大家行了一个鞠躬礼，梁山说：“老师傅们好！战友们好！同学们！兄弟姐妹，同志们好！”这几句问好，把大家都弄乐呵了。正好这时候，车间的工人郭二伟推门进来了，梁山马上说：“快找座坐下。你们看，这又来了一个老邻居。老邻居好！”郭二伟刚要坐下，一听梁山这么说，他又站起来了，梁山说：“你快坐下。”郭二伟坐下了，梁山继续说：“咱们车间有我的同学，有同班的，还有同届的，有我的战友，虽然不是一个团的，但是是一个师的。还有这些老师傅，还有比我大的兄弟，比我小的老弟，比我大的姐姐，比我小的妹妹，我来这是和大家一起工作的。希望大家能支持我的工作，咱们大伙一起努力，把落后的帽子甩了。我是当兵的出身，咱们不能像部队那样，但是总得有点纪律****。我看今天就有差不多三分之一的人没来。那好，咱们就从明天开始，就从抓纪律开始。我早上在门口把门，上班铃声一响，没来的都算迟到，晚上下班我在门口查着，看谁早走了。有事请假，凡是迟到早退的都扣工资。愿意干的继续在这干，不愿意干的，我给你开条，你上劳资科。没事在那看报纸学习。至于说没活干，我会和徐主任想办法，让大家都有活干，都能得到奖金。”大家一听有奖金，都热烈鼓掌。散会以后，梁山把张永明送走。回来他让徐敬波先把工作安排一下，然后上来一起商量商量下步工作。他从车间这头走到那头，和熟悉的不熟悉的都打了招呼。机修车间不大，车间也就五十多米长。靠紧西边中间过道南边是一台万能铣床，其余在中间过道两边都是车床、铣床和牛头刨，在车间的东北角是一台大龙门刨。转了一圈回来，徐敬波也安排完工作了，俩人上楼来到会议室，在那里车间给梁山放了一张办公桌。俩人坐下后，梁山说：“徐主任，我今天放了一炮，要抓纪律，不知道你赞成不赞成？”徐敬波说：“我非常赞成。我是整不了这帮家伙。”梁山说:“我来之前也做了一些调查，了解一些车间的情况。我认为咱们首先要把纪律整顿好。你看，到现在还有没来的。”徐敬波说：“你来了，抓这块是对的。我没那个魄力，你狠狠抓吧，我支持你。”梁山说：“现在看，抓纪律就得跟工资挂钩。”徐敬波说：“行。你拿出一个方案来，发下去讨论讨论。”梁山说：“好。我先下去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然后再定。另外，你得上厂子去要点活，整天没活干，工人的心都散了。”徐敬波说：“行。我去要。”梁山说：“我看咱们再搞它一个班组自由组合。成立两个钳工组，两个车工组，一个刨工组和一个铣工组。剩下没有组合上的交给车间，咱们想办法。”徐敬波说：“这样好，我同意。”梁山说：“那好，咱们就这么干。今后工作中，你也来点脾气，别总让他们欺负你。放心，我给你撑腰。”徐敬波有点激动的拉着梁山的手说：“这个车间的人不好管哪？有你来了，我就不怕了。”
张永明回到办公楼就直接上孙其宝的办公室了。孙其宝问张永明，“怎么样？把梁山送去了？”张永明说：“送去了。这个梁山我看能干好。”孙其宝说：“怎么说呢？”张永明说：“这小子一开会就来了一个胡萝卜加大棒狠。他先把大伙都念叨一遍，老的少的，同学战友，邻居，兄弟姐妹都拜到了。胡萝卜给完了，他一大棒子就打下去了。他一看车间开会只来了三分之二的人，有点火了。他说从今天开始查上班迟到早退的，他要天天在门口查。要扣工资。”孙其宝说：“狠点行。乱世用重典吗。”
下班以后，梁山上厂子附近的商店找张斌他大姐，没用票买了二斤肉，然后又买了一瓶白酒，他拎着东西来到徐成彬家。一进门他就喊：“师傅，在家吗？”徐成彬的小女儿出来了，看见梁山来了，她冲着屋里喊：“爸，我梁山哥来了。”梁山进屋问了师傅师母好后，他说：“师傅，我买了二斤肉，今天咱们包饺子。你们尝尝我包的饺子。”徐成彬说：“你这是在哪买的肉？”梁山说：“商店。”徐成彬问：“哪整的肉票？”梁山说：“没用。我找张斌他大姐买的。”徐成彬说：“家里有肉票。”梁山说：“省着吧。”梁山回头跟徐成彬的小女儿说：“娟子，你去拿棵大白菜来。”师母拿出面盆要和面，梁山说：“师母，你放哪，一会我和。你们就等着吃现成的吧。”梁山把肉洗了洗，去掉肉皮，然后把肉切成小块，就开始剁肉馅。等到梁山把面和好了，肉馅喂上了。徐成彬说：“快进屋。”梁山进屋跟师傅唠嗑去了，师母在外屋地给他们炒菜。不一会师母端上来一盘炒花生米和一个摊鸡蛋。徐成彬说：“来吧，咱俩先喝。”梁山说：“等包完饺子再吃吧？”徐成彬说：“咱们先吃吧。饺子让你师母和娟子包。”梁山上了桌，俩人喝着酒，唠着嗑。徐成彬说：“听说你上机修了。”梁山说：“刚去。我这不是来你这取经了吗。”徐成彬说：“机修车间可不好整。”梁山说：“可不是吗？我上车间报到的第一天开会，一下子就有三分之一的人没来。”徐成彬说：“那个车间的人都散漫惯了。”梁山说：“我准备先从抓纪律开始整顿。”徐成彬说：“行。要狠，要坚持住。”梁山说：“我和徐敬波商量了，迟到早退跟工资挂钩。”徐成彬说：“可以。”梁山说：“然后再怎么干？”徐成彬说：“那就是抓人，抓住几个关键人。老工人你抓住老谷头，年轻的你抓住徐德成，然后再管理好郭二伟和王维才，这样你就可以撒开手工作了。”梁山说：“我也是这么想的。还有我得配合好，利用好徐敬波。”徐成彬说：“对了，对了。你这个思路是对的。”他端起酒盅，“来，喝一个。”这时候饺子煮好了，娟子端着两盘饺子送上来。梁山下桌给师母和娟子拿了两双碗筷，又让师母和娟子一块上桌吃饭，师母说：“你跟你师傅先吃吧。”梁山说：“你和娟子一起来吃吧，一会饺子凉了就不好吃了。”梁山硬是把师母和娟子拉上了桌。梁山说：“快尝尝，我和这个饺子馅好不好吃？”师傅他们三个人一人尝了一个饺子后，都说好吃。娟子说：“梁山哥，这饺子真好吃。”徐成彬说：“啥时候学会这么一手的。”梁山说：“早就会。在部队的时候跟我们一个哈尔滨的排长的老婆学的。”徐成彬说：“这么些年才露呀？”梁山说：“不是没机会吗？”一边吃一边唠嗑，唠着唠着就又唠到梁山的个人问题上。师母问：“梁山，你个人的事到现在还没解决呀？”徐成彬也说：“就是，都多大了，怎么还拖呀？”梁山说：“已经过去了，现在也不想了。”徐成彬说：“我怎么听说何淑霞一直在等你。”梁山说：“这个傻丫头，我早就给她说了，我们俩不可能，她就是不听，非要等。我都没着了。”徐成彬说：“我看何淑霞不错呀，人长得漂亮，又实在，心眼也好。”梁山说：“要说挑，那也是没挑。可我就是没感觉。”徐成彬说：“是不是还惦记着那个女军官哪？”娟子在一旁插话，“梁山哥你还有个女军官哪？”徐成彬说：“你小孩跟着瞎掺和啥？”娟子说：“问问怕啥？”梁山说：“也不是咋地了，谁介绍的，我都拿她跟人家比，谁也比不上，看谁都没感觉。”师母说：“这不坏了吗？”徐成彬说：“你不能这样，不能一辈子就活在她的阴影里，那可把你毁了。”梁山说：“我也不想那些事了，努力地干工作，慢慢的缓吧。来，师傅咱们喝酒。”徐成彬说：“听说你搬到宿舍住了？”梁山说：“是。原来在联合收那边，回厂子后，住那边不方便就搬回来了。”师母说：“那想吃啥就上家来，师母给你做。”梁山说：“行。”他问娟子，“学习怎么样呀？”娟子说：“还行。”梁山说：“还行可不行。得考上大学。差在那？”娟子说：“都差。”梁山一听生气了，他大声的说：“什么叫都差？到底差什么？”娟子一看梁山真的生气了，也认真起来，“差语文、物理和数学。”梁山一听这还有什么会的，三门主科都不行。徐成彬说：“都是我和你师母给惯坏了。”梁山说：“现在上高几？”娟子说：“高一。”梁山问：“你想不想学？有没有决心学？”娟子说：“想。我也想考大学。”梁山说：“好。我给你找老师，让她们给你补课。你把这三门都撵上去。一定要考上大学。只有上了大学将来才有前途。”徐成彬说：“你看你梁山哥对你多用心，你得好好学。”娟子点头答应着。梁山第二天就安排张达书、李霞和刘丽红给娟子补课，一直到考大学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