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近卯时,皇室的祭祖大军才浩浩荡荡出发了。
皇帝坐马车,太子和其他三位皇子则是骑马保护在皇帝周围。
前面是御林军开道,后面禁卫军断后。
前队已经到了城门口,后面才刚刚离开宫门口。
这阵仗很是浩大!
时辰已经不早了,远远的站着看热闹的百姓很多。
罗云在六叔的陪伴下也站在人群中。
看着晨晓中那一队明黄,罗云双目沉沉。
南风他们四个已经带着人去行动了,虽然他们今日换了一种方式,但是,这一日,他会让花氏皇族的人永生难忘。
出了西城门,一路往西而去,几位王爷都是一脸戒备,既要防着有人来刺杀,也要防着自己人会下黑手。
因此,看着兄弟几个紧紧的围绕在皇帝的马车周围,但四兄弟之间,没有互相说一句话,打招呼,只是警惕的防备着。
太子是这样,晋王是这样,秦王和信王也是这样。
太子如今四十三岁高龄,做了十几年太子了,他每时每刻都盼着他的父皇能突然驾崩了,那样,他就可以了继位了。
如今身为太子的他,还要每天努力做事,保持住储君的人设,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因为他后面还有三个皇弟虎视眈眈的瞅着皇位呢!
等继承了皇位,他每天只要上朝下朝,批奏折,回后宫享受即可!
晋王跟在皇帝的马车后面,眼神不时的看向周围,心里却总是会想起楚氏的事情来,眼神不由的就会看看太子,或者看看皇帝的马车。
没办法,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他心里总是会猜测,是不是当初太子害的前太子?是不是他害的自己?
为什么正值前太子意外死亡,自己又出了那么大的事,还让皇家丢了颜面,那时候受益的可是花镇昀啊!
“三哥,你怎么闷闷不乐的?”信王花镇凌骑马来到了他的身边,好奇的低声问了一句。
晋王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今天这日子,莫非我们能笑吗?”
信王被他怼的噎了一下,不说话了。
信王是五皇子,也是成年皇子里岁数最小的,今年三十,早已妻妾成群,儿女无数。
在他之后,皇室再没生出过皇子,都是孙子辈的了。
四皇子秦王看了他们俩一眼,眉眼沉沉,没吭声,但他的眼神不由的往前面不远处的一座山头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
又行走了一炷香的时间,进入了山谷里。
这时,皇帝有些尿急了,岁数大了,有些尿频,之前是一直忍着的,这会终于到了山里了,皇帝提出要出恭。
老子要尿尿,儿子们赶紧过来陪伴。
皇帝今天出来时脸色不太好看,上马车还是小太监秦石背上马车的,此时,谁背着皇帝去尿尿,就成了一个问题。
这差事,既是个荣幸差事,又是个容易掉脑袋的差事,万一把皇帝摔一下,就不好了。
几位皇子都围了过来,却没有一个主动说要背皇帝,秦公公眼神扫过三位王爷,最后看向了太子。
太子顿时头皮一麻,秦由,老子记住你了!
“父皇,儿臣背您吧!”皇帝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了花镇玉,“让阿玉来吧,你不是腰不好吗?”
花镇玉脚趾一麻,恭敬的应了一声是,在马车边微微蹲下,皇帝爬上了他的背。
顿时,兄弟几个的眼神凉飕飕的落到了花镇玉的身上。
自己不乐意是一回事,但被父皇点名,就是另一回事了。
尤其是太子,看着花镇玉的眼神都眯起来了。
但他们的心思花镇玉管不了,他此时背起皇帝往远处走去,他突然间发现一直以为重如泰山的父皇竟然这么轻。
一瞬间,他的心里突然心酸了一下,这才意识到,父皇他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