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泽远！”
赵泽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刚一停下，他心里就暗叫一声“糟糕”。
“还真是你？”先前那女生见叫答应了，有些不敢置信地说，“刚才还怕认错人了，没想到真是你啊。你怎么在这儿端盘子呀？”
原本那女生只是出于好奇随口一问，但是这一问出来就立马觉得有些不妥。不过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补救，场面显得有点尴尬。
赵泽远见被认出来了，知道逃不掉了，只好转过身，勉强朝大家笑了一笑。那笑得，简直比哭还难看。
朱光也认出他来了。
虽然赵泽远高中时候没什么存在感，不过毕竟在花城的同学不多，所以朱光还是有些印象的。
而且他记得，当时拉微信群组织聚会的时候，是把赵泽远拉了进来的，后来一直没收到他的回复确认，以为他是有什么事不方便出席。
现在他可知道了，他确实是“不方便”出席，因为他是这里的服务员啊！
见到这情景，朱光心里隐隐升起一丝痛快。
不仅仅是因为赵泽远不参加他组织的聚会，拂了他朱光的面子，更因为刚才赵泽远那鲁莽地上菜，让他感觉自己出了洋相。
“哟，是赵泽远啊，好久不见了。”朱光颇有些轻佻地开口说道。
赵泽远感觉面红耳赤，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好站在原地不吭声，一双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
“这么久不见，想必混得不错吧，同学聚会都不来参加。”朱光又说道，“看你这一身西装，一看就是挺贵的吧。”
这里是高档西餐厅，服务员自然都是穿着正装以示尊重。朱光知道他是服务员，还故意这么说，一看就是想奚落他。
其他同学见朱光这么说，颇有些看好戏的心态，都不吭声。除了个别同学觉得不妥以外，大部分人都不说什么。
赵泽远感觉很窝囊，回答道：“不贵的……很便宜。”
“很便宜？说笑呢吧！看着挺贵的，你现在肯定混得挺不错吧，不知道在哪里高就呢？”
他明明看到赵泽远在这家餐厅当服务员，还故意这么说，显然是想要好好戏弄赵泽远一番。
赵泽远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朱光毕竟是这家餐厅今天的大主顾，他可不敢得罪，如果丢了工作，那他连房租都交不起了。
再说了，毕竟是同学一场，他也不想翻脸。
其实最主要的是，赵泽远骨子里就是个怂人，即便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造次。
“你说笑了，我就在这家餐厅当……服务员。”他声音越说越小，都快听不见了。
“说什么呢？我听不见啊，你说你在这里做什么？”
“服务员。”
“什么？我听不见！”
“我在这里做服务员。”赵泽远面红耳赤，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哦，服务员啊！”朱光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看你穿成这副模样，还以为在做房产中介呢！”
朱光自以为幽默，说完这句，忍不住得意地环视了一圈，特别是瞟了一眼叶青。
叶青也正好朝他看来，一双眼睛含情脉脉，两人双眼对视刹那，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火花。
“哈哈哈哈，房产中介，你别说，还真挺像哈！”马良带头笑了起来。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哄笑起来。
“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出去工作了。”赵泽远说道，转身就要出去。
“唉，别急着走嘛！大家老同学好容易聚一次，你怎么说走就走呢，真不够意思！”马良见状，连忙打圆场，生拉硬拽的，把赵泽远拉到了桌子边坐下。
赵泽远拗不过他，只好硬着头皮坐了下来。他坐的位置正好和朱光、叶青对着，一抬头，刚好能看见两人的脸。他连忙把目光挪了开去。
这情形，赵泽远觉得丢脸极了。
对面坐着自己曾经YY过的女神，而且此时喝了小酒，微醺的状态尤其令人心动。
而自己呢，此时此刻，虽然穿着一身西装，却仿佛被人扒光了一般，羞愧难当。
即便如此，朱光并没有要放过他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