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那个背影看上去挺像双焱的,但…
我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太阳高悬于头顶,除非双焱会影分身,否则不可能是她。
“哦,那你说我身上是什么味道?”垃圾此刻却双眼含笑,慢慢俯下身来,发丝垂在我的脸侧,雪白的脖颈擦我鼻子,我闻到了黑巧克力的苦涩和…红豆的香味。
属于我的红豆香味。
我的魂儿飞了一半,可又不想那么快认输,结结巴巴道:“味,味道暂且不提。她,她说的东,东,东,西是什么?”
垃圾的呼吸微微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又漫不经心道:“她的车钥匙丢了,问我有没有捡到。”
我直觉他的回答有问题,但还没等我想清楚,他便一手撑地,另一只手肘搁在我的胸膛,支着脑袋说:“说起来我还没问你呢。你把我捆在垃圾箱里,一个人跑出去接近8个小时,是去见了哪一位红发飘飘的小姑娘?”
我当然不能告诉他,我在调查他和燕巢咖啡见不得人的关系:“那个,花生掉阴沟里了,我去救他。”
他支着脑袋:“呵,这是童话。童话里没有阴沟。”
我:“我的司机烤鸭被小三堵在厕所,我去救场。”
他笑眯眯:“我刚才就是坐烤鸭司机的车回来的。”
“我…”我词穷了。看着他得意的笑容大面积侧漏,我恼羞成怒:“是我在问你,还是你在问我?我不过就是去买了点礼物,想给你一个惊喜,你呢,居然背着我和别的女人拉拉扯扯!”
气冲脑壳,我按住他的双肩,一个翻身,将他死死压在了身下。
他小声惊呼,双肩在我手中挣扎跳动了几下,见无力摆脱后,又恢复了平静:“噫-这话你是不是说反了?”
说反了?什么意思?我露出疑惑重重的表情,但很快就甩了甩脑袋。不,这是他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千万不能上当受骗,于是,我大声呵斥:“别想转移话题。从实招来,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他微微一笑,勾起的眉眼如银河万丈,投下遥远而细碎的星光。
“你,你要干什么?”我咽了咽口水,声音带上了莫名的紧张。
他在勾引我,我知道他在勾引我,可知道又如何?他像黑洞吞噬一切,而我只能向他坠落。
他保持着那种缱绻而诱惑的笑容,慢慢解开了上衣的纽扣,一颗接一颗,直到最后。
“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他将衬衣整件褪下,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奥利弗衬衣的最新款,可能小了些。你的呢?”
我的眼直了,浑身红豆像高压锅里的蒸汽,一股脑儿向上涌,就差没顶开脑壳。
礼物,那是什么玩意儿?我已经无法思考了。
“是这个吗?”他突然咯咯笑了起来,用小指勾住我裤子上的那根旧皮带,啪嗒一声打开了方形钩扣。
皮带像蛇一样从我腰间滑走。缓慢的,带着某种意味不明的挑逗。
终于,我所剩不多的理智回归了一些。
开什么玩笑,这皮带不知道用了几年,牛皮的表层所剩无几,磨砂带也早已起了毛边,就这破烂玩意儿,就算他想要,我也送不出手啊!
于是,在皮带即将滑出我腰间的最后一刻,我扣住了皮带的尾端,在他诧异的目光中,往回一抽。
皮带呲溜一声向后退了10公分。
他的眼神很复杂,估计又在心里埋汰我了,但双手却没有放开,像是在跟我拔河。
可他那点儿力气怎么跟我比。
我再加一份力,皮带便十分顺利地逃离魔爪,回到我手中,我提了提裤子,将它系回腰间。
我得意地拍拍皮带:
“你等我一会儿。”
我朝他笑了笑,匆匆跑向了那堆礼物。
他爬起来,**着上半身,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但我知道这都是暂时的,只要我拿出13140的永恒回味,他就会感动涕零地冲到我怀里,将脑袋靠在我的胸膛上,含情脉脉的看着我。
真是想想都激动。
我望向他的眼睛,信心勃勃地晃了晃香水瓶,朝他呲了一脸香水。
可当芬芳浓郁的香味弥散开来后,我的脸色却骤然一变。
咖啡,是咖啡的香味。原来永恒回味居然是咖啡香水。
想起垃圾和燕巢咖啡可能的过去,我的脸绿得像一根刷了漆的青瓜。下一秒,这价值13140的永恒回味就躺在了垃圾桶里,永世不得超生。
“这个坏掉了。你等一会儿,我还买了好多。”我伸出尔康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回身在礼品堆中翻找起来。
除了永恒回味,我还买了另一件秘密武器,一定可以打动他的心。
他嗤笑一声,披上衬衣,转身想要回卧室,我哪能让他就这么离开,拎着礼物,一把将衬衣扯了下来,闪身拦住了他的去路:
“这是送给我的礼物。你可别想耍赖。”
在他无语的眼神中,我将衬衣揉成了一个鸡窝,顶在了脑袋上。
别说,还挺神气的。
他摸了摸我的脑袋:“带上这帽子,有阿三那味了。”
我:“阿三,阿三是什么意思?”
他:“形容一个人无所不能,比如徒手拆航母,港内玩自雷,五年赶超中,十年跨越美,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一类人。”
呵,我就知道,是光子在哪都能发金的,我拍了拍头顶的帽子:“没见过吧,像我这样的,可是阿三中的阿三。”
他忍俊不禁,拼命点头。
我能看出他的“肯定”完全出自真情实感,不含一点虚假。
“呵,”我提了提手中的礼物,“知道就乖乖在这等着,阿三中的阿三要借用一下你的厨房。”
“请。”他绅士的说。
我在他崇敬的目光中,走入了厨房,随便找了个盘子,将回春堂买的“一枝独秀”倒入了进去。
这可是高级美食中的高级美食,百年老坑出来的极品。也是我送给他的礼物。
果然,还没加热,我的鼻子和胃就忍不住抽搐了好几百下。
汰,这东西也太臭了吧,看形状还便秘,幸好旁边还配了一包蛋花状的拉稀粑粑汤,这才不显得过于干燥。
我捏着鼻子,用最快的速度将它塞入了微波炉。
开启“叮叮”5分钟。
还没到30秒,他冲了进来。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脸色难看的像要吃人。
“卩恕!混蛋!你居然用我的微波炉叮屎!?”他再也顾不得伪装,一拳挥来。
我脑袋一偏:“这不是你最爱吃的东西吗?”
说完我才想起他是一个赝品,作为赝品的他,身上自然没有植物的特征。
我大呼上当受骗。却被他翻了好几个白眼,推着腰,去关“芬芳浓郁”的微波炉。
等等,我不情不愿的朝微波炉挪动了几厘米,突然又发现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他刚才似乎叫了我卩恕。
只有正品才知道我的名字。
我看着他,一时间有些恍惚。像,他与我从前认识的他真的很像。
但很快我就告诉自己不可能,毕竟只有赝品才不喜欢吃屎。而且,他是个NPC,又怎么可能会是真的呢?
我几乎陷入了一个宇宙级的悖论中,不知如何脱身。
正当我万分纠结之时。身后的微波炉却跳动着火星发出了不正常的滋滋声,这个声音…
我和他对视一眼,同时明白了即将发生的事。
果然,下一秒微波炉如同被人醍醐灌顶,一下子茅厕顿开,
炸了。
伴随着轰的一声。巧克力与糖浆制成的墙面被气浪掀翻,泥泞的排泄物四处飞溅,挂在屋里每一件物品上,黏答答的滴落下来。
而他,早在爆炸前一秒,就缩到我怀里,将我当成了盾牌。
我的后背承受了它这个年龄不该有的味道。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他将脑袋靠在我的胸膛上,此刻正含情脉脉的看着我。
虽然过程有些曲折坎坷,但至少,最终目的还是达到了。
我对他露出了一个胜利的笑容。正要吹嘘点儿什么,一滴蛋花从我的“帽子”上滴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