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吕翁问道:“听口音,先生不是本地人氏,不知道老先生仙乡何处?”
那老人微微一笑,口中吃菜,随口道:“我嘛,住在句曲山上。”
“句曲山?”吕翁一愣,倒似没有听过这座山般,疑惑道,“那是一座什么山,离这里近么?”
老人想了想,又摇了摇头,道:“说远不远,说近倒也不近,没个几万里,几千里也总是有的。”
吕翁道:“看来先生如此远来,倒也去过不少地方。”
那老人连连点头,手中筷子不停,道:“不错,北方没怎么去,止于中原一带,南方倒是去过不少,江南一带,建业,钱塘,都去过。”
吕翁一怔,惑道:“建业?那不是大梁的京城吗?先生竟也去过?”
吕道贵却根本不信这老人的那一套,只道给自己的父亲治好病,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更重要的是,他念念不忘那一巴掌的仇恨,所以怎么看这老人,怎么不顺眼。他一听这老人竟然夸口说去过建业,更是鼻子都气歪了,于是接过话头,嘻嘻哈哈地道:“既然如此,想来老先生也认识不少人吧?”
那老人一口酒下肚,长出一口气,称赞道:“不错不错,这乡间的酒有乡间的味道,达官显贵,可不知这其中的滋味。”又看了一眼吕道贵,道,“小子,你问什么?哦,对,‘我认识不少人’,是吧?不错,我的确也认识了些人,上到王子皇孙,达官显贵,相国司马,京城的皇帝,下到平头百姓,市井贩夫,都有。”
吕道贵一听差点没气乐了,心想这老头可真能吹,于是便暗含讥讽道:“看来先生运气不错,那瞎猫碰死耗子的医术,竟然能混到京城给皇帝治命去!”
那老人道:“错了,我不是靠行医济世,才叫招进宫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