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芸香秀眉微微一皱,讶然道:“官家气派?可是……我家公子虽然惜钱如命,但场面上的事,他都总抱着以和为贵的态度,也并没有得罪什么官家人呀?如果说我的话,我是个伺候主人的丫环,又能得罪起什么大人物,就是当初卖曲时……”她说到此处,突然眼神一正,脱口道:“莫非是那两个人?”她想到了萧正德和萧纶,当初在酒楼上欺负她和爷爷的那一幕。而且,她也记得,那两个好像是皇室贵胄,一时却也担心忧惧起来。
吕文婉淡淡地叹口气,道:“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这里便是邵陵王的府上。”
祖芸香大吃一惊,但似乎受沈千湖的调教,已经见识不俗,很快的就沉静下来,深思熟虑道:“这怕不会有什么阴谋吧?邵陵王堂堂一国皇子,虽然生性残暴,我和爷爷得罪他,这事情过了几个月了,他还耿耿于怀么?”
吕文婉明白她的担忧与推测,神情幽幽的道:“怕不是这事!想来想去,还是怀璧其罪!”
祖芸香不解的望着吕文婉,讶然道:“什么怀璧其罪?”
吕文婉道:“你公子的那部《千湖明鉴》,想必你知道罢?”
祖芸香睁大眼睛,又惊又讶,奇道:“吕姐姐,你……你怎么知道我家公子……”
吕文婉意味深长的盯了她一眼,笑道:“看来沈公子待你不薄。连《千湖明鉴》这般的机密,你都知道,你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倒也不轻哪!”
祖芸香脸上霞飞,登时红潮一片,羞涩的低下头道:“吕姐姐说笑话了。我们公子他……他……”说着说着,倒是动了真情,眼睛也湿润起来,轻咬嘴唇道:“我家公子能看我一眼,都是老天爷给我的福份。我一个小丫环,一个下贱奴婢,怎么还敢奢望公子对我……”
她话虽如此,心里倒是涟漪泛动,直到此刻细细思来,才发觉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的爱上沈千湖了,一想沈千湖是主,她是仆,这二人之间的距离相差犹有霄壤之别,一时却也心中一疼,怔怔的流下泪来。
吕文婉察颜观色,心里暗想,好个小妮子,果然被我说中,正是喜欢上沈千湖了。她伸手替她抹泪,轻声安慰道:“好啦,不必在此事情上纠缠了。你也不必太过妄自匪薄,想来这邵陵王也是打听清楚,你在你们公子心中颇有钟意,才会拿你来要胁你们公子的。如若不然,你一个小小丫环,值得他如此煞费苦心地大动干戈,把你掳到这里来么?”
祖芸香听得吕文婉如此相劝,心境登时大好,容光也焕发起来,破泣为笑道:“吕姐姐,你说得真好。果真是这样么,我们公子他……”她一想到沈千湖平日里容让自己的那副温柔的眼神,不觉心里一阵的怦怦乱跳,激动不已。
“吕姐姐,那么你呢?他们抓你,为的是什么?也是用你来威胁杨大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