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湖也不敢怠慢,一抄手间,手里又扣了四枚流星飞镖,眼见杨忠和萧纶激斗,剑光缭绕,鞭影重重,打得难解难分,他看准机会,一抖手,那四枚流星飞镖便朝萧纶打了过去。
萧纶本来就不是杨忠的敌手,此时又加了一个沈千湖在一旁打岔,净扔点零碎暗器扰他心思,这一来,抬鞭打落流星飞镖,他却因此分心而更加力不从心,不到十招,已经频遇险境,左支右绌,狼狈不堪。他想跑,却被如此死死缠处,脱身不得,一旁沈千湖的嘴里也不闲着,连连奚落,更是叫他心躁欲狂。
就在这个关头,突然外面一阵的长吟之声,有人道:“杨壮士,沈公子,还请手下留情,放了邵陵王吧!”
这声音来得如此突兀,又如此的悄无声息,而那声音明明在屋外,更似在耳侧一般,沈千湖听得,不禁诧异,脱口道:“何方高人?”
杨忠出剑之际,觉得那声音似曾相识,恍然间想起当初在陈府时,也是这个声音在墙外救了萧纶一命。他还未开口,那边吕文婉却已扬声道:“杨郎,放了他吧!”
杨忠心中惋惜,但还是收剑飞身,跳出圈外,冷声道:“萧纶,今天就再饶你一次!”
萧纶正败象频仍,气喘吁吁,步子也散乱不堪,见此情境,心头狂喜,看了杨忠一眼,忽然之间一阵的鞭影劈头盖脸向杨忠亲了过去,更不待杨忠举剑接招,鞭鞘一转,又冲向了沈千湖。
沈千湖倒是有些猝不及防,正纳罕那外面来者是何人呢,鞭影已经噬到。他百忙之中揽起祖芸香跳身开来,开口就要喝问,萧纶却长鞭一收,如大鸟似的冲破门窗,远远的消失在院中,去寻他的手下去了。
那外面的声音又道:“你们还不快走,等邵陵王提兵来抓你们吗?”
这一句提醒了众人,两女在杨、沈二人的相挽相护下,向外走去。却见外面站了一个人,见他们出来,只是转身,一声不响的就朝前面走去。吕文婉轻声嘱咐三人跟上,四个人便随着那名中年道装男子,向外而去。
沈千湖心中一万个的不解,向那中年道士道:“喂,这位道长,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萧纶那厮?”
那道士反问道:“难道沈公子不知道,小道是在救你吗?”
“救我?”沈千湖笑了笑,不以为然道,“你这话可更叫人不解了。明明你救的是萧纶,却还说救我?”
道士脚下行得极快,不刻,就转到了中院,前面的喊杀声已经清清楚楚的在耳畔了。道士道:“二位现在还不发信号,让那些人撤走么?”
沈千湖一听这话,更不乐意,但这道士对一切又如此了然,也叫他心惊。沈千湖言不由衷道:“笑话,我们发什么信号,你的话莫名其妙,我们可听不懂。”但说话之间,已经一抬右臂,只听一声鸣镝响亮的声音破空而起,发出呜呜的响声,到了空中,又突然化成一道火焰,几呼映透了半边天。
也就这么一瞬间,前面的打斗之声突然就小了下来,渐至听不到人声,只有脚步疾快的移动的声音,像潮水也似的向外退去。
“戴子高,领上人跟我来!”这一声大叫,听得分明是萧纶的声音,里面还有几分气急败坏的恼怒。
只听戴子高答应一声,立时有密如雨点似的脚步声向中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