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的消停日子又能过上几日。
似有所感的察觉到了苏沅打量的目光,林明晰抬头向她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苏沅起了恶作剧的心思,用口型对着林明晰说:你真好看。
林明晰……
苏沅盯着林明晰一动不动,林明晰捏着书页的手指缓缓收紧,素来爱惜的书直接被他捏得皱起了边角。
苏沅看着他通红的耳垂,以及想发作又不知怎么发作的窘迫神情,心里爆笑不已。
她一撩得手见好就收,赶在人暴走之前,拿着林慧娘之前给她的绣花棚子凑了过去,虚心的跟林慧娘讨教起了绣花的门道。
苏沅开始在林慧娘的指点下,跌跌撞撞,满手是阵眼小孔的入了绣花的门。
林家的日子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林传读虽无法下地耕种,可他在家也没闲着。
每日一大早起来就开始在院子里编筐子,等到赶集的天再拿去市场上换些油盐回来补贴家用。
林慧娘除了会做些缝补的活儿补贴家用外,每隔着几日就会去镇上的浆洗房里接一些浆洗衣裳的活儿。
虽然人辛苦,可也能多少挣上几十文钱,多少也算是个进项。
林明晰腿伤未愈,每日除了偶尔的走动外,其余时候都被林慧娘拘在屋子里休息。
相比之下,苏沅好手好脚的,却成了这家里最无事可做的闲人。
烧不了火做不了饭。
拿得起绣花针好不容易会穿针引线了,费了吃奶的劲儿绣出来的鸳鸯,横看竖看都是个走样了的大胖鸭子。
歪脖子斜眼睛,还有个竹筒似的胖身子。
别说拿出去卖了,就是让她自己多看两眼,苏沅自己都觉得眼睛被辣得慌。
伤眼睛,看不下去。
至于浆洗的活儿,她偶尔能搭把手,林慧娘却并不怎么让她插手。
用林慧娘的话说,那就是沅沅还小,手上肤嫩,禁不住这样的搓洗,她舍不得让苏沅吃苦。
苏沅虽是个信奉脸皮厚吃个够的油条性子,在这样的环境里闲着也于心不安。
她目睹了林传读夫妇的辛苦,又被他们如此小心的照顾着,心里不安的同时,脑海里逐渐产生了一些模糊的念头。
死赚钱是无用的。
目前林家二房的这种情形,就是赚到死估计家里也不会有余粮。
真想发家致富,还是得先想想别的法子。
苏沅打定了主意想挣钱,慢慢的就开始留心起了村里人的动向。
她开始隔三差五的往外跑,每日不到天黑就不归家。
对此,林家其他人不是没意见。
林小姑也阴阳怪气的讽刺过,说二房得了个勤快的媳妇儿,一日三趟的往外跑,一刻也不见得在家消停。
向来软弱的林慧娘听了却是当场就反击了回去,说二房事二房自己管,苏沅的事儿用不着旁人操心。
林慧娘难得如此强硬,林小姑被气得发抖却也在老太太的眼神压迫下不得已闭上了嘴。
二房闹分家一事影响尚在,老爷子再三敲打过了,不可再过分逼勒二房的人。
老太太虽然心里也不满,可到底是顾忌林家的名声和老爷子的态度,不得不逼着自己无视不安分的苏沅。
在屋里养着的林明晰也知道苏沅最近总往外跑,再一听林小姑的话,眉心出现了个不明显的小小褶皱。
苏沅最近到底在忙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