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一样。
分毫未改。
完全就是他的作品。
最后却署上了旁人的大名!
第一时间意识到蹊跷的是沈书。
他们同门数载,多少诗词文章都是彼此鉴赏过的。
恰巧那日在诗会上出了风头的,就正是沈书与林明晰探讨过的。
沈书急得红了眼去找林明晰,林明晰见了诗作上的署名,当即脸也黑了下去。
若这窃诗盗名的是旁人就罢。
可那人竟是林明成!
与他正儿八经同出一家,亲亲的堂哥!
林明晰忍不住去找了林明成,林明成对林明晰说的话却是矢口否认。
两人一开始还是小声争辩。
可林明成见关注的人多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污蔑林明晰诽谤。
林明晰气得不行,混乱中被人推搡了一下,就被人认定是率先动了手。
混乱中叫嚷不断,林明晰一咬牙,索性就装作自己受伤了的样子撤了回来。
想着从长计议。
然后苏沅就来了。
苏沅越听越是来气,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林明晰一眼,没好气道:“我说你什么好?自己写的诗词还能让人拿了去当作自己的摆弄,你怎么不把自己的脑瓜子扔地上,让人捡了去替你考状元?!”
这事儿说起来也有林明晰的不仔细。
林明晰气弱的冷着脸不吭声。
沈书忍不住小声道:“嫂子,这事儿也不能全怪林明晰,谁知道那厮这般不知羞耻,竟敢拿旁人诗作自称为己呢?”
石溪也跟着点头,不住解释。
“是啊是啊,主要是那厮太不知羞耻,师兄他……”
苏沅心头火起听不下去,烦躁的啧了一声打断了石溪底气不足的解释,白生生的指尖直接戳上了林明晰的脑门。
“本来就是你占理的事儿,你怕什么?刚刚那张小嘴叨叨叨数落我的时候不是可来劲儿了吗?你这时候怎么没话了?”
“林明成你怕什么?这种臭不要脸的,你跟他有什么好说的?你跟驴讲道理能讲通啊?”
“你直接撸袖子上去干他啊!”
“往死里干!打死了管烧管送葬上山管埋!”
苏沅这番话匪气太重,就像是马上能把人弄死似的。
林明晰一脸宠辱不惊的淡然。
显然是见惯了。
猜到了。
毫不意外。
旁边还想着解释几句的人,闻言瞬间觉得自己有点儿说不出的多余。
苏沅这护犊子的劲儿,就算有人今日要挨打,那也应该轮不到林明晰。
众人悻悻不语,死一样的尴尬之下,林明晰语气说不出的悲愤。
“你说得倒是轻巧,可你当是个人就有你那种拳打壮汉脚踢悍匪的本事?”
“我要是有那你能耐,我哪儿用得着跟他废话?我上去就是咔咔两个大嘴巴子给他抽得说不出话。”
林明晰杀气腾腾的停顿了一下,苦着脸道:“可我不是没那么大本事吗?你厉害也不能理所当然的觉得我也厉害啊!”
苏沅满肚子怒气被林明晰这段意想不到的话掐了尖,毫无征兆的就哑了火。
她难以置信的盯着林明晰,有些哑然。
“不是……你……”
“你说什么?”
林明晰悲愤得理直气壮。
“我说你厉害,我没你厉害!听清了吗?”
苏沅呐呐点头。
“听清了听清了……”
旁观三人组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没脸看的表情,痛心疾首的捂住了脸。
想当年林明晰也是一个正直,刚正不阿,铁骨铮铮断了腿也不认怂的真男人。
现如今娶了媳妇儿,居然连这种明贬暗吹捧的话都说得如此顺畅了。
可见男人过早成婚,还有个过分强悍的媳妇儿,当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