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吼,有没有人猜中俺这章的名字泥?
————————————————————————————
许沅也在望着他,望着这个打着钟景庭的名义,向那个暗恋钟景庭的女人借了一千两银子然后大肆挥霍,最后却要由自己买单的这个男人。
圆口布鞋,灰布长衫,散乱的头发,粗重的眉毛,清凉……的目光,挺直的鼻,厚厚的唇……这人,可真是不能貌相啊。
她将手中的茶杯置于桌上,可惜并没有发出如惊堂木一般浑厚的声音,只是一声脆响。她撇了撇嘴,不太满意这个不怎么出彩的亮相。
“欠债还钱,别告诉我这道理你不知道。”许沅一开口就没有好声,她没办法有好声,那是一千两明晃晃的白银。
许重没有低头,甚至是目光都没有闪烁一下,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许沅,不反驳,也不回应。
钟景庭是一位翩翩公子,并不八卦,所以,对于这位大舅哥的事情,他也是毫不知情。但是许轻谋的那些阴私事,坊间却多有传闻,由父推子,想来这个许重也不会是什么良善之人。
但是他的目光,是那样的清澈,清澈的让钟景庭也不由感叹起来,人不可貌相。
一个如此卑鄙的人,怎么还敢以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这让许沅愤怒了。她走到距许重一步远的地方,站定,然后在他眼前抖着那张借据,咬牙切齿地说道:“什么时候还钱。”
这不是问句,她需要一个肯定的回答,一个具体到时辰的时间。
可是回应她的,依然是许重的沉默,他甚至没有去看那张所谓的借据。
“你不是哑巴吧?”还是跟她装哑巴?
钟景庭愣了愣,不解地看着许沅。
“不是。”许重似是看够了,说完这句话,便慢慢地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父亲已经不是父亲,妹妹也不再是妹妹。
曾几何时,这个小女孩在掌教先生处学了什么,都会死死地记在脑子里,等到散了学,便会跑到前院那个僻静的屋子里,用树枝一笔一划工工整整地写在沙子上,然后一点一点地转教给他。
夕阳西下的余辉中,她的小脸上闪动着一种耀人的光芒,她坚定地说,哥哥,我是你的脑子。
许重虽然姓许,虽然长在许家,却没有入族谱,也就排不上序齿,而且只有名,没有字。他的名字,也是在识字之后,懂得了轻重的含义,自己为自己取得。所以,幼时的许沅称呼他,永远是亲密的两个字,哥哥。
他掩下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一向麻木的心竟也再次感觉到了疼痛。室内的气氛,在他的这种心境笼罩之下,变得有些诡异。
许沅有些不安地收回手,转身回头,无声地向钟景庭求助。
不料钟景庭在她的眨眼暗示之下,也仅是回应了她几下眨眼,她恨得心里痒痒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却不肯多说一句话。
钟景庭笑了笑,知道这一回合还是自己胜了,于是淡淡地抛出一句,“许兄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既是难言之隐,他又怎么会开口说出,更何况,许重的心里,还念着许轻谋的养育之恩。
对着这样一个打不还口,骂不还手的人,许沅和钟景庭都有点无奈了,似乎除了替他还钱,再也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