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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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认识我的人会是谁呢?
尉迟海?
显然不可能,以我对他的了解,不要说现在已是病入膏肓,就是在正常的时候,他也做不了登堂入室行窃这种事情。
那会是谁?
车子驶下吴山匝道,直接左拐进入滨湖大道。与高架上相比,地面道路空得多。
我的朋友圈很简单,基本上以卫生系统的从业人员为主,要么是医生,要么是护士。我在心里将自己认识的这些人一个个梳理过去,找不出会做这种事情的人来。
忽然,我心里“咯噔”一下,不明白一向口风甚紧的姚依悦,为什么今天一改常态,跟我说了这么多。原以为她是挂怀我在讯问室呆了十多个小时,所以才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这些缓和关系。可现在一想,完全不是这么简单。
医用橡胶手套!
船票被盗,却又莫名其妙出现在我手里!
难不成,姚依悦怀疑我就是那个神秘的入室行窃者。
我是医生,拿到橡胶手套是轻而易举的事,用不着特地去买,来源合理,隐蔽性小。如果是我偷了船票的话,为了掩人耳目,完全可以将船票通过快递的方式寄给自己。这样,即便船票被警察发现,也可以自圆其说。
至于邱葵家保险箱里东西的被盗,可以是我自导自演。那两块橡胶残片,也是我故弄玄虚,目的是想给警方造成的一点小小困扰。
这样一来,所有不合理的情况都能说得通。
怪不得我刚才说不合常理时,她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我正要质问姚依悦是否有此意,不料她先开口说话了。
“几个月前,你是不是跟孙凡去过运河博物馆?”
孙凡是老孙的名字。我呆了一呆,不知她这句问话是什么意思。
“不错,是去过。”
我下派到水排墩不久,老孙怕我情绪上一时转不过弯来,特地约我去运河边的“清风阁”茶馆喝茶。那天在茶馆吃完中饭,我们顺便去旁边的运河博物馆转了转。看到船票,老孙还打趣地说,这是文物,肯定值不少钱。
我和老孙去运河博物馆时,船票还好好的在展柜里,被盗还是后来的事。两件事间隔至少大半年,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转念一想,不觉骂自己笨。运河博物馆里到处都是监控,只要肯花时间,调出监控视频安排人手日夜查看,自然就掌握了哪些人进出过运河博物馆。
看来,姚依悦确实怀疑我就是那个神秘的窃贼。
“如果是孙凡偷走了运河博物馆的船票,这样解释起来是不是就合理了?”姚依悦眨了眨眼,似笑非笑地说。
我又是一怔,姚依悦在怀疑老孙?这未免太过荒唐吧!
我摇摇头,语气极为确定地说:“不会,他不会干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