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从来都没有拥有过,却有种失去的痛。
在与陆司画彻底决裂这晚,别漾比任何一夜都热烈主动,她搂着栗则凛脖颈,在他耳边一声声叫他名字,与他唇齿交缠,如海面掀起惊涛骇浪,翻涌澎湃。
异常享受的同时,栗则凛都担心她承受不住。最后一次,他明显收着力度,未免她事后难受。她却不让,像是要以此证明,自己是被爱着的。
面对她,栗则凛本就保持不了理智,又误以为她是真的要让自己以行动表达有多想她,只能顺她的意,直到她手臂脱力般滑下来,他才鸣金收兵。
那滚烫的感觉,让别漾情难自控的向后仰头。
栗则凛额头的汗落滴下来,与她的融为一体。
风浪平息,别漾疲惫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栗则凛刚有睡意,感觉到手臂上的湿意,半天不褪。他欲起身查看,无奈手臂被枕着,别漾又背对他,看不清楚,只能伸出空着的右手轻触她的脸,眼角犹有湿意。
连他身上的汗都已干透,她不可能还在出汗。
那就是泪。
她哭了。
相识至今,哪怕是别东群住院,他赶回那晚,她分明红了眼,都没在他面前掉过一滴泪。
在这个他们无比亲密的晚上,她居然哭了。
栗则凛不确定她是做梦了,还是情绪反常的表现,他几乎就要叫醒她,问问怎么回事。
别漾在这时无意识地转身,像小猫似地整个人蜷缩在他怀里,脸贴在他胸口,轻声呓语:“……别走。”
她醒着时,何尝有过这样脆弱需要他的时候。
在栗则凛眼里,别漾做事有自己的一套原则和打法,根本不需要他辅助,而她仿佛时刻都保持随时可抽身的姿态。倒是他,因为越来越爱她,对于这份感情有些缺乏安全感。因为她无意结婚,栗则凛真的怕,哪天她腻了烦了,会转身离开自己。
他搂紧她,低声:“你在这,我能走去哪儿呢。”
他抱得太紧,别漾应该是不舒服了,她唔了声,往旁边躲了躲。
栗则凛松了松手劲,吻干她眼睫上的泪。
隔天早上,栗则凛被浴室里淅沥的水声吵醒,他拿过手机看时间,六点一刻。
他琢磨她哭的原因,越来越清醒,直到快天快亮了才合眼,醒晚了。
栗则凛套了裤子起来,轻敲了下浴室的门,听见里面的水声停了,问:“早餐喝点清粥?”担心她喝了太多的酒,晨起胃会不舒服。
别漾回答:“不吃了,来不及。”
栗则凛拉开浴室的门,看着正在往身上裹浴袍的她:“才六点多。”
别漾扭脸,视线在他肌肉紧实的上身停留两秒,拿起风机吹头发:“我约了甲方谈合作,这边的衣服都不适合,要先回去换。”
他这边的行李还是《满都海》杀青后留下的冬装,确实不适合。
栗则凛接过风机帮她吹:“抽空再拿过来几套备用吧。算了,我今天去给你买。
别漾诧异:“你会买?”
栗则凛哪给女人买过衣服,他的原则是:“反正你穿什么都好看。”
别漾垂眸笑:“那我也不想穿麻袋。”
栗则凛站在她身前,手上动作不停,低头亲她额头:“昨晚自己说了什么,还记得吗?”
“都说了我没醉。”别漾双手伸出去,搭在他劲瘦的腰两侧,“就是迷迷糊糊一直做梦,没睡好。”
栗则凛垂眼看她,确实有明显的黑眼圈:“梦见什么了?”
别漾回想了下:“记不太清了,好像是谁要走,也看不清脸,只有背影,我一直在追,好累。”话至此,她兀自笑了:“果然梦都是反的,依我的性格,走就走了,我才不会追。”
栗则凛没再深究那个梦:“和谁喝的酒?”
“……颜清。”
“她不是在拍新戏吗?”
“听说我爸病了,她偷跑回来的,今天还得回去。”
“仅此?”似是不信。
别漾没再给他再问下去的机会,仰脸审他:“我难得来查一次岗,你就不在。是不是这些天的散养,让你放飞自我了?”
“你也知道自己难得来一趟。”话虽如此,栗则凛还是替自己解释:“回家了,我爸我妈我哥全是证人,要不要打电话向他们求证?”
别漾挑眉:“你现在给我爸打电话,问他我昨晚在不在家,你看他怎么说?”
他这样一问,别东群必然能反应过来别漾没和他在一起,作为亲爸,且不说事后他会不会替栗则凛出头,找女儿算账,当着栗则凛的面,他肯定想方设法先替别漾圆了谎。
栗则凛服了她的应变能力。
等把头发吹干,他双手握着她肩膀,低头盯住她眼睛:“为什么喝那么多酒?”
别漾眼睛转了转。
栗则凛目光沉下来:“编!”
别漾失笑,她挣开他的手,抱住他腰:“自从和你在一起,我差不多把酒戒了,有点馋而已。另外,你的所谓‘那么多’,对我而言,只够解个馋。”她是真没醉,不过是借着酒劲宣泄情绪。
栗则凛环着她的背:“又不是不让你喝,但喝完应该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接你。我说过,我们在一起,你也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