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韶儿真是可爱。(1 / 2)

 淮祯一打开奏折,楚韶仿佛从奏折里跳到他脸上指着他的鼻子骂:

?“你怎么回事啊?亲弟弟在异国他乡沦落成小乞丐,可怜得像只没人捡的小狗,跋山涉水跑来我这儿诉苦,连国都都不敢回,你这个皇兄是怎么当的啊?!快让西夷王室给个交代!”

这是两年多来,唯一一封没有任何亲昵称呼的奏折,淮祯心头咯噔数下,他已经可以想象楚韶写这封奏折时的愤怒。

分开这段时间,他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从没有惹过楚韶不开心,但是述律澄辉一来,这个好局面就毁了。

他拿起笔,在奏折上一边写下安抚之语,一边让温砚把述律澄辉请来。

述律澄辉进殿时,看到中溱帝君执着笔在奏折上作画,似乎在画兔子——真是稀奇,中溱之主在奏折上画兔子?

“阿暄在岐州侯府,有韶儿照顾。”淮祯头也不抬地对述律澄辉说,“他应该是料到你会追来京都,所以直接去了岐州,这是为了避开你。”

述律澄辉默默攥紧衣袖,“我猜到阿暄不想见我,但是陛下,请你相信我,我没有辜负淮暄。”

“你给我的说辞和理由勉强能说服我。”淮祯合起奏折,压在自己的手腕下,他抬眸看着述律澄辉的眼睛,“但你想去岐州追阿暄,得先过楚韶那一关。”

“就是贵国那位声名鼎沸的废后?”

“他是朕堂堂正正的皇后。”淮祯纠正道。

与其说楚韶是“声名鼎沸”,不如说是“声名狼藉”,无论述律澄辉有无暗讽之意,淮祯都要袒护着。

述律澄辉听罢笑了笑:“听说陛下早年曾给你的皇后下过钟情蛊,其实钟情蛊最大的忌讳就是把它用在自己真正喜欢的人身上,最终反噬的只会是用蛊之人。”

淮祯冷哼一声,“与其在朕面前做事后诸葛,不如想想怎么哄回阿暄,如果阿暄不肯原谅你,那这联姻毁了也罢。”

述律澄辉笑不出来了,“陛下,能否带我看看溱宫的凤凰木?”

淮祯将他带到了栖梧宫,那棵茁壮生长的凤凰木映入述律澄辉眼中,树干上长满了花苞,有几朵是开了花的。

“只有开花的凤凰木,才能称之为神树。”述律澄辉摸上凤凰木的树干,淡淡道,“但是西夷那棵,只在九年前开过花。”

淮祯想起来,那日在西夷宫里看见的凤凰木确实只有未开的花苞。

没有开花,就意味着述律澄辉已经有九年没有用心头血浇灌了。

“用心头血养一棵树,会渐渐发现自己体力不济,一国之君,一旦被人看出力不从心,那些躲在暗处蠢蠢欲动的人立刻就会扑上来把你拉下皇位。”述律澄辉转头看向淮祯,视线移到他的心口处,“陛下近来是不是渐渐感到心余力绌独木难支?”

淮祯面上不显山露水,实则全被述律澄辉说中了,近两年,他确实变得容易生病。

述律澄辉似乎看穿了一切,“西夷的国力若能与中溱抗衡,当下就是我攻打中溱的最好时机,因为他们的君王,正在被凤凰木熬干心血。”

“可惜,西夷只是个弹丸之地。”淮九顾抬手接住一片落叶,放在手心揉捏数下,“哪怕朕重病在床,灭一个西夷,也跟捏死一只蚂蚁无异。”

述律认命一般,“陛下胜在有一位好君后,替你扫清了前朝的污秽阻碍,让你坐拥大好江山,几乎事事顺心,百年内,中溱都能固若金汤。”他叹了口气,“正因如此,如果阿暄不愿主动跟我回去,我将毫无办法,还望陛下帮我一回。”

淮祯早做好了盘算,“明日,你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提这件事,就说请我去岐州劝回贤王,朕自然会答允。”

如此,淮祯才能名正言顺地去岐州,明面上是为了皇弟的婚事,私心是能见一见楚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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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暄睡到日上三竿,推开窗一看,外头已经银装素裹。

今年冬日的雪来了——幸好他在雪来之前投进皇嫂的怀抱,否则昨夜就能冻死在冬日的雪夜里。

“阿暄?”楚韶在外敲了敲门,“起床了吗?”

淮暄回过神来,一边应道:“起了起了!”一边去开了门。

楚韶看淮暄穿戴暖和,又打量着他的神色,没有前几日那般憔悴颓丧,哭红的眼睛也消肿了,这才敢提:“述律澄辉在门外,你想不想见?”

“......”淮暄脸上的笑意淡了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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