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道上，尽管是上午九点多接近十点的功夫，可王小攀诊所里却已经有了好些个病人，皆在等着治疗，每当诊所里的唯一一个医生写好病历，开好药方，诊所里的唯一一个面容普通、脸上挂满笑意的男护士便要开始忙前忙后，让人感到惊奇的是，尽管繁忙，可男护士的效率却是很高，总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为病人配好药，按照某些人的比较，这个姓季的年轻人的速度差不多要比其他诊所、医院里的护士的速度快上一倍，就像这些人对王医生说的那样，捡到这样一个护士，真心不亏。王小攀对此只是笑着点头，并不说话。
当二虎子为最后一个老人配好药之后，总算迎来了一个短暂的休息时间，可他却没有休息，而是眯着眼睛看向门口方向，脸上的笑意仍是不减一分。
与此同时，王小攀同样是抬起了头看向门口的方向，有些意外这个素来没有多少交集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真要说有交集的话，也就是在则省出殡的前两天此人和屈炘有过面谈，而自己当时在灵堂内，所以两人算得上是擦肩而过，基本上没碰过头，不过，二虎子与他，两人当时倒是见过。
王小攀看着已经坐在对面的中年人，尽管有些憔悴，却没有一点病态的样子啊，既然不是生病，那来此地，自然就是有其他事了，只不过王小攀还是问道：“阳局长，身体哪里不舒服？”
阳康对着已经站在王小攀身旁的二虎子点了点头，看向王小攀道：“难得放了个或许是长假的假，正好有时间来调理身子，随便给我弄点儿补药就成。”
王小攀一怔，眯起眼睛，随后又放松下来，调笑道：“阳局长，是药便有三分毒，那东西哪里是能乱吃的，开个方子调理调理倒是可以。”
阳康摆了摆手，“随便你吧，你是医生，你说了算，只要不把我这幅骨头弄散架就行。”
“怎么敢，要是把阳局长的身体吃出了问题，我还不得倾家荡产。”王小攀如是说。
二虎子拿着王小攀开好的方子转身处理去了。
而就在二虎子转身的时候，从门口又进来两人，王小攀与阳康齐齐看去，前面一人大腹便便，穿着宽松的西装，油光满面，后面一人剪着个寸头，眼神凛冽。
王小攀面不改色，阳康眼中闪过一丝阴霾，随即消失不见，拿完药出来的二虎子依然是那副挂满笑意的脸庞。
作为一个医生，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询问病情，所以王小攀看向来人道：“请问，哪里不舒服？”
一直在暗中调查屋内三人猫腻的赵刚听见这话，阴沉着脸，自己这么健康，你这庸医难道看不出来吗，这不是诅咒自己得病是啥？
不等赵刚说话，阳康就转头向王小攀道：“王医生，这是我们新来的调查员，赵刚。”
王小攀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站起身道：“赵先生，请坐，你是哪里不舒服，说出来我好对症下药。”
赵刚压下心中的怒意，眼神阴沉得瞪了一眼王小攀，“我在街对面看见阳局长进了诊所，就想进来看看阳局长是否身体出了问题，也好帮帮忙，毕竟阳局长劳心劳力这些年，我们这些同事也该关心关心。”
阳康笑眯眯道：“倒是麻烦大家了，只是来买点儿壮阳药，这两天有点儿肾疼。”
王小攀一脸惊愕，想不到一局之长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看着被调戏了的赵刚，满脸戏谑。
赵刚身后的男人从一进门便盯住那个满脸笑意的男护士，身体紧绷，如临大敌，此时听见阳康的话，就要向前跨出一步，与此同时，二虎子不着痕迹迈出一步，在外人看上去便是站到了王小攀身边，而寸头男人那一脚却是无论如何不敢踏出去。最终寸头男人硬着头皮跨出去了半步，却已经是在大冬天里额上见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