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给王柏生开口说话的机会,女子转身离开,只是走之前她脑海中只回荡着一个念头,尽管见面次数有过几次,可这好像还是两人之间头一回开口说话。
直到女子的消瘦身影消失在楼梯口,王柏生才收回目光。转头看向这个几次三番打扰自己谈话的胖子,眯着的丹凤眼眸却依然没有睁开,只是没了之前的那抹不易察觉的罕见温柔,多了一丝凛冽,平静开口道:“董南山?!”
被认出了身份的胖子丝毫不觉得奇怪,眼前这个男人虽然看上去有些不着边际,甚至给人的感觉都是邋里邋遢,可他明白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的那颗心到底是有多么活络,不然如何能在那个老土匪的眼皮子底下发展起自己的家底来,尽管目前家底算不上殷实,纵然还没有单独抗衡二爷的本事,可在二爷之下,绝对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了,而他邋里邋遢、不着痕迹的外表,未尝不是一种掩人耳目的手段。
董南山肥胖的身子斜靠在墙上,如半截枯木桩一般挡住了透窗而过的阳光,闻言点了点头,轻笑着开口,“对,是我。”
听着耳旁越来越大声的女子呻吟,王柏生先是皱了皱眉,继而舒展开来,那双一直眯着的丹凤眼眸也随之睁开,却没有再盯着眼前这个体型庞大遮住了所有阳光的肥胖男人,而是转头看向身旁不远处的那扇门,嘴角微翘,似乎能透过房门看见房内的满园春色、旖旎风光,似乎能看见房内那个正在努力耕耘的男人。
沉默几秒后的王柏生猛然转过头,望着那个已经不再靠墙的肥胖男人,笑着开口道:“听说里面的那个男人是你手下?”
董南山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又摇头,纠正道:“是我兄弟。”
王柏生耸了耸肩,并不在意里面那个男人是不是眼前男人的兄弟,只要两人之间关系很不简单就行,当然,是兄弟的话就更好了,那样似乎更方便自己一些。
盯着终于没有再挡住所有阳光的肥胖男人,王柏生沉声道:“你说,我要是把这事告诉那个刚来陕西道上的男人,或者是那些人中的任何一个,会发生什么?”王柏生指了指房门,“他,能不能活过今天晚上?”
董南山并没有立刻答话,甚至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的神情,反而是将目光越过王柏生,最后停在楼梯口。
之前,有位有着东方古典美的消瘦女子就是从那里离开。
“你说,那个女子的命值多少?我把她卖到国外最脏的窑子里怎么样?”
董南山移回目光到眼前这个邋遢男人脸上,却发现后者那双丹凤眼眸又眯上了。
王柏生盯着眼前这个笑起来就看不见眼睛的男人,沉默不语,一分钟如此,两分钟依然如此。
一时之间,过道上便只有了销魂的呻吟在回荡。
终于,王柏生双手插进衣兜里,缓缓向前走去,在两人即将擦肩而过的刹那停下,然后平静开口道:“这世上女人有很多,可你要是敢动她,我就杀你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