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甲,快马去沈家接了吴丹,然后去康家。”
“小乙、小丙,先回家找小丁他们,然后去找山娃。所有人都去康家”
“青牛,咱俩先去店里看看把兄弟们叫齐了,然后去康家给康宁送份贺礼”说完吴征直奔秋月斋。正撞见康二管事作威作福,上去一脚踹翻了,青牛麻溜儿的给他捆了个四马倒攒蹄。
终于见到主心骨了,几个小兄弟姐妹们纷纷诉苦这几个月的遭遇。听完这些,吴征和青牛都在屋内暴走,以一种屠夫的眼光盯着二管事,吓得二管事裤裆里直流稀泥黄汤。
小甲接了吴丹过来。时隔半年,兄妹相见竟恍如隔世。吴征把面黄肌肉的妹妹抱在怀里“哥哥以后绝不离开你这么久,谁欺负你了,今天我们算总账。”
“大兄,丹娘没有看住嫂嫂。”在心底吴丹早把九娘当做自己的嫂子,如今却……
“不碍事,那是她自己选的。”吴征深吸口气“你不是觉得沈娘子更好吗?哥哥讨她来做你嫂嫂,可好啊?”
吴征说完给妹妹擦擦眼泪,又溺爱的捏捏她的脸蛋儿。“让我妹妹都瘦成这样,你还不该死?”
所有人到齐了,他们才打马出门直奔康府。路上行人纷纷避让,也有好奇心中,不远不近的缀在后面,一起去康府。
“哟~那不是吴哥儿吗?回来了?”
“不是说死了吗?我就说,这下凡的星宿,吉人自有天相。也不知道谁传的瞎话。”
“走,走,走,瞧热闹去。今天康家过不得了……”
“那老王八蛋,早该倒霉了。这下好了,有人替咱出气了。”
康宅门前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天色尚早,门口迫不及待的挂上两只硕大的红灯笼,照的进出的人们红光满面,喜气洋洋。门口的石狮子胸前也系着红绸扎成的绣球,早有仆人把门口打扫干净,康宅敞开大门口,大管事满面红光的冲着进进出出的客人连连拱手致谢,直笑的那张肥脸见牙不见眼。
管家身后,红纸黑字,龙飞凤舞写着“敬辞贺礼”。不过是人就知道,此物,遮羞布尔。谁家送礼送少了,都会被算总账,不送礼?就等着倾家荡产吧。
“哟~蔡东家,欢迎欢迎,里边请,郎君在家里等着呢。”康管家殷勤的躬身把蔡福成引进大门。
片刻之后有人搞唱礼单“荟萃楼蔡东家,纹银二百两、滩羊皮八张,端砚一方……”
“郎君,我去把那孙子捆来?”青牛忍不住要上前走马擒敌,其他小兄弟也跃跃欲试。
“不着急,等人到齐了。”吴征冷冷的看着康宅里进进出出的人,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心一直在下沉,相守十载,竟敌不过这半年分离。吴征一直骑在马上不动如山,却掩饰不住内心的惊涛骇浪,是杀他全家?还是成人之美?吴征始终拿不定主意
康宅里传来司仪的声音“吉时已到……”吴征知道,该出场了,催马上前逼近康宅。
此时,康县丞和夫人身着盛装坐在大堂正中,等着儿子和儿媳拜堂了,只要两人一交拜,秋月斋上千两银子就彻底成为康家的产业了。要钱有钱,要人得人,父子二人各得所求。可谓是人生一大快事,康县从内外的高兴。
沈知县此刻心情复杂,吴征的死固然让他难过,更难过的是康家平白得了秋月斋的生意,每月几百两银子的收入就此花落他家。即使如此,又能如何?至于蓉儿这些日子的郁郁寡欢也让沈知县愁上加愁。
司仪在大堂内高呼”吉时已到,请二位新人……”院子里围坐的客人都站起来伸长了脖子往堂屋里瞅着,花这么多钱,受这份罪怎么也要看看新人的样子不是?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谁都不缺。
忽然院子里传来一阵喧哗,伴随着推搡呵斥以及桌椅被推开掀翻的声音,恰到好处的打断了司仪的话语。外面什么情况?大堂内的客人们也如龟丞相一般脖子长出来一尺,好奇的望院子里瞅。
好家伙,六七匹高头大马,神骏非常。带头的黑马上端坐一少年也显得威风凛凛,他怀里抱个八九岁的女娃儿……有相熟的记起来:这是吴征吴哥儿,不是说死在辽国了吗?
也有机灵的迅速脑补起来,然后下定结论:合着人家好好儿的,康家这是骗婚呐。嘿嘿,今天的事情怕是没法善了了。
“慢着~”一声呐喊如晴天霹雳,司仪满脸怒容,这时候抢镜头太恶劣。他想说话,却被一脸煞气的青牛逼入墙角“别给自己找麻烦”。
吴征牵着妹妹,背后随着众兄弟一路大步流星的迈进大堂,
“成亲又不是抢亲,连娘家人都不等吗?”吴征说完冷冷眼看看呆若木鸡的康县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