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漠和叶重这才知道她真的不愿与皇家有任何瓜葛,可是在二人的计划里必须要有她的配合。二人又商议了一番,才做了决定——先让空蝉去西北大营祭奠李泽西,只有让她心死才能说服她嫁给子漠。
叶重第二日便离开了,大船继续朝西北而去。
“小姐,过两日就要上岸了,换了马车走上三日就到西北大营了!”若薇忧心地看着眼前的绿衣少女,自从叶老爷子来过后她就似换了个人,神色平静淡然中带了丝忧伤。
空蝉拿筷子挑了根青菜放入口中,食不知味地咀嚼着。与叶重的一席谈话挑破了她心头的伤疤——她刻意不去想起的事实,她深藏在心中轻易不敢提起的那个人,又在这之后生动鲜活地跳了出来,让她心中又添新伤!
若薇和若梅相觑无语,空蝉这几日与主子不再如从前般有说有笑,见面只是淡淡的点头。子漠见空蝉又恢复了对他生疏的以礼相待,却未多说什么,依旧笑意灿然,只是吩咐众人加速赶路。不知道叶空蝉到了李泽西的墓前会是何种表情呢?他突然很想看到她伤心流泪!
两日后,众人下船换了马车,一路疾驰朝西北边境而去……
这一日,天色渐暗,玉峰城内亮起了无数灯火,远远的一队人马疾驰而来。
“刘队正,有一队人马朝玉峰城来了,看装束是我天元子民!”城楼上的哨兵接到暗哨的飞鸽传讯,向刘三报告。刘三朝远处望去,那队人马飞速朝玉峰城靠近,中间还夹杂着一辆马车。片刻,队型整齐的人马已停在了城门前,打头的一名侍卫出队与守军对话。
“来者何人?”刘三向来人喝问道。
侍卫并不答话,只从腰间取下一面令牌高举过头,冷凝的眼神望向刘三。
那是一枚黄玉制成的麒麟纹令牌,刘三视线接触到这块令牌时身形一滞,眼中闪过一丝惊色——这是掌管西北大营的三皇子的亲兵令牌,难道三皇子就在此队人马中?他在来人队伍中略一扫视,便见到马车旁的白马上有一位穿深蓝锦袍系银白貂皮大氅的温润少年,看穿戴气度那少年应该就是三皇子了!刘三以前远远地见过三皇子,此刻又验了他的亲兵令牌,这才放心地挥手让人开了城门。
这队人马正是子漠和空蝉一行人,马车内正是空蝉三女。若梅和若薇曾陪同子漠来过一次边关,对这满是杀戮的战场和苦寒的边城没有什么好奇,空蝉却躲在车窗后偷偷地打量这一片荒凉苦寒之地和风雪中守城的将士们,眼中露出一丝怜悯和敬意!
“年年战骨埋荒外,空见蒲桃入汉家!”空蝉喃喃地低呤。自古征战,那些将领们的赫赫战功都是这些下层士兵们的尸骨堆积而成,万里沙场洒下多少人的斑斑血泪……战争,满足了少数人的权利之欲,却剥夺了无数人的幸福生活!
马车旁的子漠听到车中少女的低呤,轻轻地皱起眉峰——她终究是太过心软,江山大业又怎能不付出代价呢!
子漠的亲兵卫队夹杂着他和空蝉的马车向城中驶去,守城的将领顾忠是顾勇的族弟,听闻传报,赶忙出府迎接三皇子车驾。他与三皇子是旧识,见面一阵寒暄后便安排一行人到自己的临时府邸歇息。顾忠之前未曾接到三皇子西行的通报,虽是好奇他为何此时前来,看到他一脸倦色只能按下心中疑惑,让众人早早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