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心念一动。
“殿下,来这边——”她轻言软语道。
不由自主爬了起来,东宫抱着枕头戒备地回答:“做什么?”
秦姒取笑之:“做什么这样小心翼翼?”
摇摇头,东宫谨慎回覆:“本宫觉得,四姑娘似乎不怀好意?”
“哪里的话?”秦姒微笑。
她勾了勾指头。
东宫觉得自己嗅到一股驱蚊草之外的香味,薄薄的,又勾得人心痒痒。
就算是靠过去也没啥大不了的吧。说不定四姑娘想拿手谕,便学着古代那些妖姬的办法,来个色诱什么的?
啊,那他不是赚大了?
东宫一下就挺直了腰板。
“想想也是,四姑娘怎么可能对本宫——啊!”他噌地跳了过去,刚展开双臂,却突然感到天旋地转,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被秦姒扑倒在席上了。
“把手谕交出来!不然休怪臣下无礼!”
啥?
不是什么色诱,是**裸地抢!
“不给!你以下犯上!”东宫挣扎!
“藏起来做什么,肯定有鬼!”
“不给你看,就让你急!唉呀不准挠痒!”
“给不给?”
“哈哈哈!呜——哈哈!啊呀——”
张缇从停在院里的马车内钻出来。皇卫军士也打署房里探出脑袋。
诸人对视片刻,最终由张缇捏着蜡烛去敲门。
门没关,显然东宫没有养成替人关门的良好习惯,一敲就吱呀响着大开了。
于是,张缇默默地注视着里面扭成一团几乎要对咬的两个年轻人。
秦姒石化,东宫石化。
一根稻草从屋顶上晃晃悠悠地飘下。
咳,张举人作势咳了一声:“少东家,四姑娘,屋里有老鼠么,这么吵闹?”
“有蟋蟀!”秦姒当即点头,“特能蹦跶!虫没多大个儿,须子翘老高!”
这说谁呢这?
东宫不服气,立马回嘴:“胡说,明明是蟑螂!又黑又大,还挺油亮来着!”
说完,两人对视,哼一声分开坐下。
张缇无奈摇头,转身出去,随手带上门。秦姒起身将门闩好,回头看着东宫。“点个亮吧,难道藏着掖着就能解决问题么?”
“哪有什么麻烦!”东宫咕哝,“父皇又催快去州府嘛。都不知道在急什么……”
“催我们?”
“是啊,你病着的那几日,也来函催促过。”东宫点燃了油灯,把手谕取出来,摊在案上,“不就是把这个案子提前批了嘛,到五月才处刑——今年闰四月早着呢!”
东宫刚说完,秦姒突然一手重重地拍在桌上,吓了他一跳。
秦姒咬牙道:“殿下,下官知道,你许久没好生看过文书了……可……”
“咩?”东宫隐隐觉着大祸临头,但是,为什么呢?
说时迟那时快,迎面一阵怒吼袭来!
“闰四月是前年!今年什么月份都不闰!不闰!今天已经是五月了!——日夜兼程去州府!快上路!”<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