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坊?荒谬,本宫从未听说过什么绣坊的买卖!”
东宫反感地一偏头,那种妇人才做的买卖,什么时候跟他联系到一处了?这个张师爷居然说,找到他完全是因为绣坊漏出了风声?
被皇卫瞪视着,张缇却胸有成竹,相信这位东宫即使再恼怒,也不会让事态恶化到把自己捉起来剁掉的程度。
他悠哉游哉地解释说:“是这样的。京里有座锦绣坊,天下闻名,四处的富家女子都以用上锦绣坊的绣品为荣。哪怕是一张图样,也能翻卖到几两银子的价钱。”
“那与本宫何干?”
“原本是与三公子没有关系,可要是从这座山庄递了订单到绣坊,又指名的是要这些年宫里采购的绣样……”张缇道,“在下就不能不格外留意了。”
庄里有人去京里订货?
除了那位假储妃,东宫不作第二人猜测。
视线回到张缇身上,东宫哼了一声,狐疑到:“本宫看你是个私塾先生,怎会管起绣坊买卖来?”
张缇早料到他会有这么一问,坦然到:“张某有一名旧交女子,恰好在锦绣坊做绣娘,说给在下听了,张某才会在这里与三公子见面。只可惜,秦大人不在此处,本人多留无益啊!”
东宫没有吭声。
张缇看他一眼,态度却变得亲热起来:“当然,在下也知道,若真找着三公子的行踪,那张某就身负价值千金的大秘密了,怎能说走就走呢?要是另外有个谁,突然出卖三公子的藏身之所给朝廷知道,张某被冤枉事小,秦大人却不会再雇佣张某做师爷了!到时候,是要找谁哭去?”
“因此?”东宫听出了点门道,转身坐回正位。
他懒得在意张缇的语意,哪怕听起来似乎四姑娘比他的地位还要尊贵……算了,跟这种鼠目寸光的小民计较,有什么意思?
“因此,张某只好厚颜,留在三公子府上,打打杂,混口饭吃,等着东家找来啊!”张缇说着,愉悦地跟周围的皇卫军将士点头致意,“各位,在下姓张,弓长张,识得几个字,考过举人,能与诸位英才将帅做一场同事,实在是荣幸之至!”
谁跟你是同僚来着,皇卫昂首挺胸,不理会张缇的示好。
东宫道:“你又知道秦晏必定会来?”
“那是当然,张某的东家已经脱出虎口,莫非三公子不知?”
“哼。本宫自然知道!”
张缇笑道:“那就是了,三公子也必定会留有消息,让秦大人循着踪迹一路找来投奔吧!”
闻言,东宫的脸又绷紧了一分。
等不到回音,张缇抬头,诧异地小声询问:“怎么?莫非……三公子没有给秦大人留下任何线索?”
“若是秦晏为奸人蒙蔽,循着线索来捉拿本宫呢?”东宫虎着脸替自己找理由。
张缇摇头:“怎会呢,秦大人绝对忠于三公子,天地可证啊!”
“若是被他人发现,追踪而来,又怎么办?”
“只要是三公子信得过的人,为何不可以全权托付?”张缇起身道,“三公子完全可以安置一名心腹,留在京城附近,等待机会接应秦大人啊!”
“谁知她怎样、何时逃离?”东宫不以为然,“秦晏向来就神出鬼没。”(啥?)
张缇定定地看着他,良久,突然说:“三公子,你根本是从无尝试便自行定论了。丢失四姑娘的踪迹,是应当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