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秦某所知,监国落难之后,从未向墨河王求援。”秦姒看完信,狐疑道,“这文中提及的前日来函,是怎么回事?”
齐云天取回信再看一遍,挠头:“或许,墨河王有意结交,却拉不下脸面,故意这样写一笔?”
秦姒凉凉地提醒:“……谨防有诈。”
好吧,反正在她眼中,没诈的东西那是很少很少的。
将墨河王的来信与霍将军的放在一处,秦姒取了笔墨出来,一面研墨,一面琢磨应当怎样回覆。
齐云天坐在旁边也瞅着两封信发呆,愣了会儿,他问:“秦大人预备怎样处理?墨河与祝州,都说要见监国一面。是祝州的霍将军可信,还是墨河王更可靠呢?”
秦姒跟墨河王可没打过交道,要说信心,她还是更愿意与霍亦州周旋。
但是目前的问题,并不是考虑该把伪监国带出来给谁看吧?
“齐师爷在吗?”窗外有人扯开大嗓门吼着,“齐师爷,我听嫂子说你来这边了!”
齐云天开门,迎进来一虎头虎脑的小伙子。对方递出近日出现的第三封信函,说:“喏!大伙儿都不认得字,想说给齐师爷看看究竟写了些啥的!这是从谷家庄里飞出的书信,还差点砸伤咱们的兄弟!”
夺过信,敲了小伙子的脑袋一下,齐云天随口责备:“胡说什么,几页纸都能伤人不成?”
“绑在石砖上掷出来的啊!”对方不服气地揉着额头。
齐云天狠狠地瞪他,再低头读信:“这是……天朝监国跟咱们求和呢,另外还有写说,如果秦大人尚在夏国境内……秦大人你自个儿看吧?”
秦姒不用过目也知道,这是那位伪监国来认错悔过,虽然出于保命考虑绝不会承认自己是冒牌货,但姿态会放低许多,请求夏军将围困谷家庄的人马撤走。
“不能撤人。”她说,“监国嘛,在下也不会放他出来一同去会见霍将军或者墨河王。”
谷家庄里面那个是假货,假货的价值,只存在于尚未被人识破并且不会反戈一击的情况下。鉴于他被秦姒劝服,已对江近海当过一次白眼狼,想要秦姒信任他,那根本就难上加难——对于秦姒而言,他就是一次性的利用品,就算不即用即抛,也没功夫循环改造了。
“秦大人对天朝监国多有防备,不才虽然困惑,却也认为,这样做对夏国有利无害。”齐云天适时出言支持秦姒的做法,随后话锋一转,“可是,秦大人所提的要求……”
秦姒抬头看看送信来的小伙子,招招手:“原来是你?正巧,你也留下别走了。省得让齐师爷再唤你来。”
“啥?”
那小伙子满头雾水,不解地看向齐师爷,后者则是一脸为难,跟秦姒商量:“这……秦大人,真的要做?”
“那是当然!”
“可是,至少这人选,或许换一个较妥当吧?”齐云天拉过那小伙,数落到,“你看这小子,笨手笨脚,冒冒失失,一眼见着就是不可靠之人,让他来假扮天朝监国,岂不是人家一眼就能识破?”
秦姒看看,面前的小伙子果然如齐云天所说的那样,怎么看都办事不牢。
“呵,不瞒你说,监国就正巧是这样的一半大小子。”秦姒环抱双手,认真审视着来传信的小伙儿,“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懵了。
齐云天晃晃他的胳膊,“秦大人问你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