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得了,果然大意不得更心软不得!如果东宫因此出了事,自己就是千古罪人!
东宫尚在蒙头大睡,听不见即墨君心里的懊恼和惊惶,只模模糊糊地知道众人冲入他的房间,把他连同被子一块卷了起来,抬下楼,塞进马车里。
然后即墨君钻进来,飞快地说:“殿下,情况有变,在下这就安排转移!”
没等东宫的大脑苏醒,这人就又钻了出去。
日上三竿。
起身、更衣、洗漱、进餐,东宫对换了间客房甚至换了客栈的情况,大概是知道的,至于为什么要换,就不知道了。反正子音做事有他的道理,就算看上去没有,也是藏在深处的,只要拿出来对质,肯定驳得东宫点头称是——这一惯例四姑娘与子音通用。
所以东宫想的是,唔,反正这回本宫没有错处,就看子音到底在折腾什么了。
他偷偷瞄着即墨君,对方若有所思,回望问到:“殿下,你是否记得一名曾来京参加武选的地方武将?”
这样没头没脑地问一句,将东宫弄糊涂了,他直起腰,正色回答:“子音所指为谁?”
“……罢了。”想也知道,东宫是不会有印象的,“原本落脚的客栈,住了主仆俩,同样是因为大雪不能赶路,殿下可还记得?”
东宫点头:“那男子古怪得很,看本宫的眼神,是这样、这样的。”他用指尖戳着脸,拉长了两只眼角。比划一通,东宫又问:“莫非他就是……”
即墨君神色凝重。
“殿下,此地不宜久留。还有一日城门就开了,届时离城,更要多加小心。”
东宫颇有架势地拂袖:“既然猜想可能有诈,为何不再缓几日?傻呼呼往圈套中钻,可就不像子音的作为了。”
“夜长梦多。”即墨君简短地回答。
翌日晨,霍亦州安排好监视者,自己坐镇客栈内,等着消息传来。他有等上许多天的准备,也有东宫一行硬闯出城的心理准备。但在正常情况下,既然他们有了商人这个虚假的身份,就必然要按照通行文书规定的日期行程去做,更不敢冒然闯关,害及自己的商号。
所以从开始受检,到探子发现东宫一行人的行踪回来报告,再到霍亦州赶去见东宫。
一定来得及,他不担心。
但是,实践才是检测真理的唯一标准。
城门刚开不久,被派遣到四座城门的探子,竟然就都飞奔而回,向霍亦州报告说:“霍将军,快出发罢!商队在受检了!”
“好!”
“可是……可是大人啊,这是四方城门全都告急呀!你究竟要去哪座城门逮人?”
这是个问题……他怎么就没想到,可以分批潜逃出城的?现在他又不能把自己一分为四,那到底要去哪里见监国太子?
霍亦州思索片刻,道:“北门!对方要北上回夏县,走北门,即使猜错,也殊途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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