疆军迎头痛击朝廷军,双方在山谷内激战半日,最后)t收兵回退做结。
接下来的问题是,夏军在城头上,西疆军退回城下,彼此干瞪着眼。
“怎么……要出城迎接?”斩嘀咕。
这边三人,秦、霍亦州、东宫,皆对“出城迎接”这四个字存在阴影。没办法,有上回齐云天和伪监国的例子在前,想忘也难。
秦道:“城门不开,投信下去,询问原委。”
送信的吊篮提上来,里面放着回信。
对方回复的信函内容很简单,就是说有事耽搁了,但总算赶得上援救贵方,不算失约云云。信中也并未要求开启城门。
西疆大军不愧是朝廷花银子养出来的部队,不到一炷香功夫,城下已经扎好营帐,埋设了锅灶,升起炊烟来。
对方这样淡定,东宫倒有些过意不去,戳戳秦:“秦晏啊,要不,咱们派人出去慰问一下?”
要么就开门迎入来,要么就不动声色继续观察,半吊子的善意是最可恨的哦!”
闻言,东宫也哈哈一笑:“那就派你出去好了!”
“……”
秦推推东宫:“殿下。别与大哥说笑。小心他当真地。”
|;身边。骗吃骗喝。也该做点事了嘛!”他说。
“大哥。不急地。”秦安抚他。
眼看着。天色暗了下来。城下生起数处营火。
加重了各处防备。秦等人下城墙。回衙门去休息。这边正吃饭呢。那边突然有士卒飞奔来报:“秦、秦大人!城下——”
张缇起身:“出了什么事?”
秦与东宫对视一眼,也等着下文。
那报信的喘喘气,道:“城下那营地里面,扎起戏台子了!”
“啊?”
“戏台子?”东宫摁摁耳朵,他没听错吧?到西疆服役的待遇原来这么好的,还有随军戏子?
秦淡定地继续吃食,对东宫道:“要看戏,也等吃完之后再说。”
可是人家好久都没看过了嘛……东宫郁闷地坐下,心中嘀咕着自己也许久没有欣赏丝竹,没有举办宴会,他实在是委屈得很厉害呢。
匆匆把碗里剩下的那几口米饭咽下,东宫飞快地漱口换衣,冲向衙门外。
秦对阿青道:“阿青,烦请你通知霍将军一声,说各处防备不可松懈,至于城外,想怎么闹,就由着对方怎么闹去吧。不用在意。”
“好。”烦请二字听起来真是刺耳。
他抬头望着已经起身离席的秦:“你也要去看么?”
“去城墙上观望一下,如果没有什么异样,就回来休歇着了。”秦笑笑,带张缇一同离开。
阿青望着院门,发了一会儿愣,自己也不明白是在犯什么情绪。摇摇头,他回过神来之后,再对着一席残汤剩菜和空碗发怔——今天好像并没轮到他洗碗嘛?
城外搭台子唱戏,城里听不太清,所以被惊动的人很少。
秦等人提着灯笼往城楼方向去,一路上也没几个纳凉的乡亲在街上溜达,这一点,与当初的夏县不太相同。秦暂时理解作小乡村与大都市的人情差别。
来到城楼下,通报过后,守兵将二人领了上去。
刚爬上城墙,秦就看见东宫趴在外一层(瓮城)女墙的垛口上向外张望。她走到另一处凹口,眺望出去,见城下果然扎了个简易的戏台子,现在正有两人在上面,不知唱着什么。人声听不清楚,倒是配乐里面那个敲敲打打的响动能传上来。
戏台子是对着城门开的,下面坐的官兵正看得高兴,对身后城里的人马,似乎没有一丝防备。
秦再左右望了望,两面展开的营帐内外都有人,巡夜的兵士也没有闲着,最远处还竖起了简易的拒马桩,显然随时注意着来自朝廷军的动作。
她考虑片刻,决定接下来再去南侧城墙看看。
示意一名守兵过来,她悄声告诉对方:“你去提醒监国大人,就说秦某已经到城墙下了。”
“遵命!”
东宫一听见报讯,立刻绕着瓮城的城墙冲了半圈,来到城楼外,抬眼看到秦,笑道:“秦晏,你来了?”
“嗯,刚到。殿下观赏得如何了呢?”
“听不清晰,没什么意思!”东宫摆摆手,继而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不过,倒是觉着,前排坐的一人,背影挺熟,不知在哪里见过。”
“哦?”
秦闻言,再趴到墙边眺望,可是以她的视力,这么点篝火的光照下实在看着吃力。“是哪一个?”
“前排最中间儿那名。”